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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灌藥

“愛麗絲……”

奚鶴勉強匯攏意識,對白朮的話做出反應:“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白朮垂眸看著他冷汗直冒,面色蒼白的像個鬼,絲毫沒有心軟,腳尖用力踩在對方撐地的手指。

奚鶴驟然受痛,剛要慘叫出聲就被白朮扼住脖頸,上氣不接下氣到瀕死,眼前都昏花帶血,看不清楚視野內的東西。等到他幾乎以為自己要葬身的時候,吸入劑又抵在口鼻,挾持者強迫性地讓他吸收藥物。

李幕野看著癱坐在地的奚鶴,對方的冷汗都要連成珠子從額間掉下。他暗爽到想要抽根菸好好欣賞,但看到冷漠至極的白朮,和對方這半死半生的操作,心裡又有點冒冷汗。

要是這事僅僅和白朮有關係,那他李幕野有的是心情作壁上觀,看著白朮自個作死,但這事現在和他也有關係,萬一在這裡把奚鶴給玩死了,那他們李家也得倒大黴。

賠本買賣。

“大老闆,這好歹是議會長的兒子,玩死了你我都不好收場,還是趕緊問事情,把人處理完就走吧。”

李幕野看了眼小巷盡頭,補充道:“那幾個小孩說著要拖十分鐘,但也不僅有一波巡查,他們或許攔不住這麼長時間。還有無人機會巡邏,要是被拍到就不好辦了,咱們的訊號干擾儀也不能用太久,會露餡。”

干擾儀是專門的防空型,無人機一接近就會被下達迂迴的指令,持續的時間太長,無人機後的專員也會發現不對。

柏令譽為了讓這場晉升儀式順利進行,簡直是把外城做成了鐵桶,能抓到這種漏洞完全是因為奚鶴身體不好,甚至不樂意人前示弱,儀式前後都有各大領導聚在一起,難免攀談,只有中途下車離開才能最大程度避免和他人接觸。

李令清就是利用了這種情況。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不會出事。”

白朮拖起勉強恢復意識的奚鶴,對其髒兮兮的衣服表達出了輕輕一聲“嘖”的嫌棄:“奚少爺,早交代少受罪,我是沒打算殺你的,看你的手下也是用的麻針,我就只想請教這麼一個問題。

“——愛麗絲,或者說汙染融合劑的研發,到底和你有什麼關係?”

奚鶴虛弱地掀了掀眼皮,對上白朮那雙非常有特色的嬰兒藍的眼睛,扯動嘴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的確聽說過融合藥劑,還知道【狄斯】的老闆因為家人,一直在追查融合藥劑的下落。”

白朮也沒打算偽裝,口罩都是李幕野順手給的,她戴上一是為了讓對方安心,二是確實不想在晉升大會這種人多眼雜的盛大場合中露臉。現在被拆穿也不意外。

奚鶴沒有見過她,但能在爆炸案中預測她的心理和行動,就證明對方掌握了自己一部分資訊,對自己的外貌應該也有一些瞭解。再者做了虧心事就知鬼敲門,外城最能報復他的,培養流浪兒的,也就只有白朮。

所以一開始,綁架時偽裝就沒有什麼用,除非可以引導對方認為這次綁架案是別人故意汙衊白朮的,而這個能接住屎盆子的人只有李家……現在已經跟過來了,這屎盆子扣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又不能讓李家人吃屎,只怕會亂砸屎盆子。

“軍火爆炸案那一手玩得不錯,可惜天妒英才,身體配不上腦袋。”白朮道,算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不過還有句話叫‘屁股決定腦袋’,你我立場不同、利益相沖,作為絆腳石來說,你病痛纏身還真是件好事。”

“白老闆真是會說話。”

奚鶴好歹是議會長的獨子,當著面說他“病的好”的人他現在就見到了白朮一個,強撐住涵養,或者說沒有力氣才沒有發怒,儘量平心靜氣道:

“爆炸案並不是我的手筆,我倒是和十三么有過交流,但其實是讓他去攔截李家和您的交易,打劫李幕野的貨。白老闆訊息靈通,應該知道我們奚家和李家的矛盾,所以我針對的是李幕野那個蠢貨的生意,不是……”

他媽的真是個噁心人的病鬼,罵到老子頭上來了,還當著面罵!

李幕野在白朮背後忍無可忍,一步向前踹了腳奚鶴,雖然收了力氣,但也將近乎虛脫的奚鶴踹倒,右手按進惡臭的泥水中,摸到了一把軟乎乎的不明物體……難道是路過流浪犬拉在裡面的狗屎?

就這麼一想,奚鶴只感覺胃裡翻滾,實在是不能容忍,哮喘、頭暈、咳血種種疊加,他差點偏頭吐出來。

外城……我到底為什麼要來外城這種鬼地方?

要不是為了防止外城脫離控制,我這輩子都不會踏出內城一步,這種只有垃圾才會待的地方,在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有一股難聞的廉價感,人也一樣。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奚鶴強忍噁心,冷靜道:“白老闆手下留情,以後也有退路可走。你之前因為爆炸案損失的東西我照單賠償。”

白朮沒回應,對於奚鶴刻意規避問題,拖延時間的舉動也沒有催促,只是看著對方的表情,覺得十分有趣:“我看著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上輩子有四分之三的時間是在外城,只是後來軍變後才入主內城。那時候的內城已經被毀壞的差不多了,但沒落的當權者依舊自持身份耽於享受,在白朮踹開中央大樓和懸浮別墅區的大門時,他們還泡在奢靡的紅酒裝填的游泳池中。

而外面,被凍死餓死的城民隨處可見。

白朮前世沒有見過奚鶴和現今的議會長,因為這兩人在她入伍前就已經死了,但好像也和白朮想得也差不多,標準的“內城人”。

奚鶴怔愣,還沒理解好白朮這句話什麼意思,就被對方直接拽起後衣領,猛地按頭砸在牆上,眼前一黑,就著鮮血暈死過去。

李幕野驚得“臥槽”一聲,剛要說什麼,就見白朮神色冷得可怕,根本不像是衝動行事。

“給他灌藥。”

白朮頭也不偏地拋給李幕野一個小瓶。

內裝著詭迷的藍紫色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