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的氣氛壓抑。
留守前臺的不是獨眼貓二人,甚至不是能言善辯的尼克斯,而是本身就沒幾句話的宮凌。
來訪者就坐在吧檯旁邊,宮凌自顧自擦著刀,頭都沒有抬一下,更別說給人倒杯酒喝了。
“你們老闆什麼時候出來?”來訪者莫名其妙覺得有點冷,好像是對面這姑娘在放天然冷氣,給寒冬臘月更添一桶冰塊,終於忍不住開口發問,“她不會是直接跑了吧?我就知道這兔崽子給我闖完禍就……”
“誰是兔崽子?我是兔崽子你是什麼?”白朮推門而出,正好聽到柏令譽這話,淡定地懟回去,“柏中將便衣拜訪,是來告訴我你升職加薪了,我可以抱大腿,安心當官二代軍二代了?”
“去你的!怎麼跟你爹說話?!”柏令譽氣道,“還軍二代官二代,你想的倒是美……算了,你給我整的這一出出的,還不如當個紈絝子弟混吃混喝呢。”
說完心情低落地指向酒櫃上最好的一瓶藏酒,理直氣壯道:“快,開了讓我解解饞。”
“行啊,”白朮看向宮凌,吩咐道,“給他開發票。”然後再看向吹鬍子瞪眼的柏令譽,“親父女明算賬,少來偷酒喝,你工資又不低。”
外城的總指揮官,自然什麼都會優先供應,雖然柏令譽不樂意利用什麼特權開什麼後門,但確實是有的,上輩子基本上都開在了白朮身上,單說牛奶供應和各類文具玩具就沒缺過。
要是白朮真的想混吃等死……算了,要是真有那種不上進且嚯嚯民眾的想法,柏令譽應該會直接把她丟進特種兵隊伍裡訓練,講求一個虎父無犬子,甚至破天荒地拿七匹狼抽她一頓也說不準。
“反了天了你,難不成我以後拿了退休工資養老,你就因為我有錢就不來盡個孝道了?”
白朮聞言嗤笑,給他開酒瓶倒了滿杯,用力墩在他面前,酒水都因為晃動幅度太大灑出一些:“要是你真能拿上退休工資,酒算個屁。”
柏令譽聽出話裡深意,用手指抿掉酒杯外側的酒水:“為家國戰死,是軍人的榮耀。”
白朮抿緊唇,聽出了敲打的意思。
“你想問什麼?”白朮拽過高腳凳坐下,開門見山,“想問什麼直接問。”
“你為什麼要劫議會長他兒子啊?”柏令譽嘆息,“那就是個病秧子,不折騰都容易死,你還給人家磕出個腦震盪,鬧出個腦出血,還有五臟損傷。”
我就磕了他的頭一下,還控住了力氣,腦震盪就算了,腦出血是怎麼個情況?
白朮心說真是個不頂用的,難怪李二煩他。但那張紙條應該能警示到議會長父子,這兩個人哪裡會和同樣追查【愛麗絲】的老頭兒供出我,八成是老頭兒自個猜的。
“我要說不是我乾的,”白朮斟酌道,“你信嗎?”
“信個屁,”柏令譽怒拍在桌面,霍然起身,“少他媽給老子扯淡,不是你還有誰!”
他在軍中指揮三軍,發號施令說一不二,這一嗓子喊出了軍威,一聽便帶著刀子般的煞氣,宮凌應激性攥住刀柄,警惕地要起身。
白朮眼疾手快,抬手按下宮凌。
柏令譽懶得理會白朮的手下,沉著面色道:“這裡面肯定少不了李家摻和,李令清這黑心的,自己打輔助,讓你當前鋒,你是不是傻啊?你真要在外城翻天?
“你看議會不順眼我知道,他們針對外城的行為我也知道,但我說過現在正是帝國在戰爭中喘息緩和的時期,只有休養生息,重新裝備好戰力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