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包內有現成的烤鱒魚,拿出一條來果腹,用那沒有內襯的頭盔稱了湖水生飲。
打火機在穀雨的包內,而朱莉不敢靠近感染了病毒的穀雨,所以身上沒有攜帶火種。
天色大黑,星月無光。
朱莉坐在芭蕉樹下,把身上的兩盞射燈全都開啟,期望用光明來驅散恐懼和孤獨。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
她依舊恐懼,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心驚肉跳,但卻不敢叫出聲來宣洩,只好用嘴巴咬住自己的手,生生忍著。
“這個時候,如果穀雨在,他一定會弄一個狹小的避身所,很簡陋但是很有安全感,兩個人擠在一起,暖暖的。”
朱莉抱著肩,想著想著,已經是淚流滿面。
這個金絲雀般長大的女人,第一次體驗了什麼叫做孤獨無助,什麼叫做無能為力。
無風的世界,突然襲來了一陣陰冷,捲動著芭蕉葉啪啪作響。
緊接著,冰冷的大雨萬箭齊發,砸在這個漆黑的世界裡。
芭蕉葉被大雨砸的頹了,哪怕朱莉用手撐住那些闊葉,但是幾乎在大雨開始十幾秒鐘後,她便全身溼透。
朱莉放棄了這毫無意義的舉動,鬆開了芭蕉葉,任憑大雨直接傾灑在身上。
長髮打著綹貼著臉頰,讓雨順順著髮絲流進脖頸,漫過防風衣內的身體。
安靜的世界裡,朱莉忍住不敢哭,但是過了一會,她似被環境折磨得似乎忘記了恐懼,伴著風聲雨聲,大聲的哭罵起來。
大聲的哭,大聲的罵。
原來,這個文靜的女人,其實會說很多很多髒話,陰陽頓挫,動詞十足,很有氣勢。
就在朱莉F遍了她能想到的所有名詞之後,頭頂的雨突然停住了。
她有點懵:
“嗯~大雨被我的氣勢折服了?不對,只有我頭頂的雨停了,前面射燈照射的地方,依舊下著大雨呢!”
朱莉瞬間意識到了什麼,那就是她的頭頂一定有東西。
大雨的喧囂讓她沒有意識到有東西靠近,甚至已經落在了她的頭頂上。
巨大的恐懼瞬間瀰漫了她的全身。
她顫抖著手,摸在身前的探照燈上,屏住呼吸,緩緩旋轉,對準了她的頭頂。
沒錯,頭頂的芭蕉葉不見了,被一片漆黑遮擋住。
當朱莉看清楚是什麼遮住了她頭頂的大雨後,禁不住發自心底的驚叫一聲,把手裡的探照燈使勁往後一甩,也不管打沒打到,然後頭也不回,連滾帶爬的衝出芭蕉樹下,拼命向著遠處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