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柱最後還是先走一步。
這是當他發現自己正在漸漸相信袁北時,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
其實感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它未必是長久的,但卻一定是善變的。
就像是他之前有多氣憤,這時候就有多喜歡。
哪怕是袁北現在弱的他一口氣就能吹死七八個,可他一下就討厭不起來了。
其實是很奇怪的,劍柱自認向來不是一個善變的人,卻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會一下善變了起來。
“這小子也許真有些魔力。”
他心中這樣想著,離開了宿舍,這是人之常情,沒有人會覺得的這個時候依舊待在這裡是一個好的選擇。
向南自然是沒有走,只是這會看上去卻是有些不自在。
見到袁北看過來,他聲音響起:“我以為你會很高興…”
人會做什麼事,其實是取決於人的認知程度,於向南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沒交過朋友。
在認識袁北之前,他的腦海之中壓根沒有朋友這一個概念,而在認識之後,卻又扭曲了這一概念。
朋友究竟是什麼,這件事很難說,可沒人可以證明向南是錯的。
而且這貨真誠無比。
如果是換做其他人,眼睛一下傷成這樣,為了不讓袁北感到愧疚,都會撒個善意的謊言什麼的,甚至說不定壓根就不會出現在袁北面前。
但於向南卻不。
在他的認知之中,為朋友做了什麼事,是應該說出來的,是要表達出來的。
袁北嘆了一口氣:“你要是完好無損,那我開心的要死。”
我倒是想開心來著,但問題是我開心的起來嗎我!
你要是說毫髮無傷的把血槍王打的找不著北,那袁北自然是開心的——這份開心也是為向南的實力而開心。
可向南就因此,眼睛留下殘疾,王者晉升也因此失敗。
你要問袁北,說這件事值得嗎?
袁北興許也會給出與劍柱相同的答案。
不值!
真他媽的不值!
袁北自認自己沒那麼金貴,受受委屈算不上什麼大事。
可當他得出這種結論的時候,卻又突然覺得得到這種結論的自己,真是配不上於向南。
所以他又想,如果受委屈的換做向南呢?換成父母呢?換成張鵬呢?亦或者是袁小胖呢?
又好像變得值起來了。
當他列出四五個人之後,袁北身形一頓又有些明白,向南為何至於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