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之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但是卻給每個人都帶去了莫大的壓力。
令責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下意識的想要開口,但是卻不能夠開口。
“不管王爺審問多少遍,我都只是這個回答。”
令責淡然的看著他,“是我自己鬼迷心竅,才會有了這麼一個想法,事到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也不過是我咎由自取罷了。”
“當真不打算說了?”
蕭延之詢問了一句,“追月,挑斷手筋和腳筋,秘密押送回京。”
“是。”
“至於令家其他人,雖然並沒有直接犯罪,但是死罪可逃活罪難免。”
“令家五代之內不準入朝為官,令家男子沒入軍營做雜役,女子流放邊疆,非召不能還。”
雖然這已經是北境了,但是這個地方又何止這麼遠。
再往北邊去,那裡是真正的無人之境,若是想要活下去的話,只能夠依靠和猛獸奪食。這一次,只怕是真的活不下來了。
葉錦笑在一旁聽著,即使知道他們的下場不會多好,但是這個時候真真實實聽到了,仍然還是有些心悸。
蕭延之自然留意到了旁邊女子的臉色,將人的手拉近握緊。
“別怕,我在。”
“嗯。”
葉錦笑深呼吸了一口氣,跟著蕭延之往外走。
快要出去的時候,自己的裙角卻被一個烏黑的手抓住了。
葉錦笑順著看了過去,只看到了往日裡不可一世的令曦正跪倒在地,比之最低賤的奴役還要卑微。
“我不想要去邊疆,你救救我。”
葉錦笑並非是什麼菩薩心腸,她蹲了下來,將人的手拉開。
“令小姐,之前我們無冤無仇,你卻一直都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想要毀我書齋,奪我丈夫,甚至要汙衊我的清白。”
“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想要我如何救你?”
令曦的手無賴的垂下,看著眼前的人,眼神裡面是深刻的絕望。
葉錦笑站了起來,理了理裙襬,重新牽上蕭延之的手往外走去。
等出了大牢之後,陽光灑到身上,葉錦笑才有了一種真實的感感受,那種遍體生寒感覺消失殆盡。
“我們回去吧,你不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嗎?”
“嗯。”
回家之後,葉錦笑忙著書齋的事情,蕭延之忙著北境城重新挑選官員的事情。
這一日,北境城的縣令過來求見蕭延之。自從上一次之後,蕭延之的身份在這些官員之間就瞞不住了。
雖然沒有叫百姓知道,但是即使是這些人來來往往,也著實有些惹人煩燥。
“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不必,過來坐。”
葉錦笑依言坐下,兩個人同時看著對面的縣令。
“先前是下官的錯,不應當以權謀私,冒犯了王妃。”
‘王妃’這兩個字著實取悅了蕭延之,他緊繃的神色都放淡了不少。
“死罪可逃,便免去了縣令的這個職位罷。”
縣令還想要說些什麼,只聽到蕭延之說道,“你這些年累積的銀子足夠你們一家一輩子吃喝不愁,若是讓本王去調查的話,你一個子兒都不會剩。”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