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闆忙道:“小的定替恩主辦妥。”
蘇彌雅嬌笑道:“你的好處也少不了,趁現在多招幾個夥計吧。”
金老闆和阿元走後,蘇彌雅又在小音殿正殿忙到夜裡,才回到西暖閣寢殿。大婚之前,祁川只在小音殿東廂過夜。
不過如膠似漆的兩人總是剪燭夜談到深夜,祁川若是困了,便化成劍的樣子“在桌上對付一宿”。
就這麼對付來對付去,眼看著大婚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東廂那邊的被褥到現在也還未曾翻動過。
今晚亦如是。
蘇彌雅向他展示雲雷神君所制的樣品時,他難得地笑出了聲。
欣賞神兵是祁川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雖然他慣常徒手打鬥,不過各路神兵用法各不相同,鑽研起來確是十分有趣的。
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班門弄斧的樣子,會令一個男人覺得更加有趣。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北戰神竟沒有意識到這個女人真實的靈力。
“月兒,”祁川握過她的手,“使碎玉鉤時,可不能鉤刃對著自己。此物對靈力的吸收飄忽不定,會無預兆地變大變小。你這樣反手握鉤,容易傷著自己。”
說著手腕一抖,那小鉤忽地陡然變大,鉤刃正對著祁川的胸膛而去。
“小心!”蘇彌雅伸手便要去搶。忽然,在鉤刃只差毫釐便要碰到祁川的衣襟時,那碎玉鉤又消失不見了。
祁川道:“你看,這就是我說的,忽大忽小。現在它並不是消失了,而是變小得看不見了。”
說著攤開手掌,手心裡的確有顆紅豆大的東西,定睛一看,竟是那碎玉鉤。
蘇彌雅嗔道:“狐狸整天就知道在我面前顯擺修為。爹爹說了,現下六合太平,靈力強不是第一位的,最重要的是百姓富足。”
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二十萬年來,沒有四方戰神又哪來的六合太平呢?
於是從祁川手裡拿過那隻小鉤:“好吧,我也試試,畢竟我現在可是避鋒軒的幕後恩主!”
那隻碎玉鉤不知是被祁川靈力所激還是怎的,剛到蘇彌雅手中就不可控制地忽然變大。
“哎呀!”蘇彌雅手心被劃出一道寸長的口子,頓時血流如注。
“月兒!”
祁川拿起她的手檢視傷口:“疼嗎?”
蘇彌雅道:“沒事的,包紮一下便好。”說罷正要喊外面的婢女進來。
祁川握住她的手:“等等,我來吧。”
說完將受傷的那隻手湊近自己嘴邊,輕輕吹了一口,又伸出兩指,在傷口處從上往下滑下。等再看時,那傷口已然消失,嫩白的手心就像沒有受過傷一樣。
蘇彌雅驚道:“狐狸……你到底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祁川笑著說:“不算本事,雕蟲小技而已。”
“什麼?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你叫雕蟲小技?”
“並非生死人肉白骨,只是……”祁川神秘地道,“若是喜歡的女子,自然希望她受的傷,吹一吹便會好了。心裡這麼想了,我自然能做到。”
蘇彌雅任他將自己的手貼在有些微涼的臉上。
“狐狸,你心裡想著讓這傷癒合,便能癒合麼?回恆之術,我只聽說過仙帝隍及有這等本事,可以使未化形的妖,化身成人。如果有一天你自己受傷了,可以讓自己癒合嗎?”
祁川知道,她是在問萬一有一天,自己傷得要死了,能不能也這樣用回恆之術保全自己的身體和性命。
答案是不能,他始終只有一世的性命。
“月兒,”祁川搖頭,輕聲說,“我的這一世是不死不滅的,我一定會和你一生一世。我希望這一世會過得很慢很慢,不過……”
蘇彌雅也慢慢靠在他懷裡:“不過什麼呀?”
祁川道:“不過,大婚之前的日子,我倒希望快點過。因為夜夜睡在桌上,硌得我實在腰痠背疼,這種傷可不是吹一吹就能好的……”
俗話說,言多必失。
當晚,北戰神就被趕回了東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