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勝一聽這話,就知道聖上的氣兒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不過為了逗他開心,還真是就地一個驢打滾兒,連滾帶爬地撲到了他的腳邊。
永晟抓起桌上的筆,倒過來用筆桿敲了下他的腦袋,佯怒道:
“今後,你再敢自作主張,朕就拿你的腦袋當筆洗!”
“嘿嘿,是是是,陛下,不論給您當啥,只要能繼續伺候陛下,守在陛下身邊,那就是奴天大的造化。”
“狗東西!越來越會這些個油嘴滑舌的玩意兒了!”永晟沒好氣地忍著笑罵道,跟著一揮手說道:“起來吧。”
德勝嘿嘿笑著站了起來,蹭到永晟身旁說道:
“陛下,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些歇了吧。”
永晟瞪了他一眼,沒有搭腔,轉臉又開始翻看桌上的奏摺。
這一看,又是一宿沒睡。
同樣一宿沒睡的人還有一個,就是顏府裡的冷易嫿妍。
為了抓緊時間給淳親王制藥,她不眠不休守著藥廬。
太醫院派來的幾個藥童輪著在一旁給她打下手,都勸她去休息,可是她堅決不準別人碰。
就連伍御醫來了,也沒能勸動她。
瞧著她盡心竭力的模樣,伍御醫忽然忍不住長嘆了一聲,心道: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什麼公平可言。
很多事情,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的回報。
尤其是感情這種事情,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如果胡四看見她為了淳親王如此這般,又該作何感想?
會不會覺得自己的付出很多餘?會不會後悔自己就這麼任性的離開?
唉,這個混蛋!這一走多少天了,信也不寫一封!
如果哪天他敢回來,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用銀針把他紮成刺蝟!
伍御醫恨恨地想著,不是幫她往爐子裡添點兒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