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以此身熔鍊滄浪闕,與滄浪闕融為一體,永恆地站在這裡,俯瞰大城……
“父親!”
下方傳來邢玉山歇斯底里的哭喊。
到了這一刻,他自然也看出來了父親的打算,眼淚瞬間蔓出眼眶。
“如果一定要以身祭闕,請用孩兒的身體!”
邢玉山身體突然沖天而起,衝向即將撞在闕身上的父親。
就在邢玉山剛抱住邢堰的腰身,用自己的身體墊在邢堰背後,阻擋住父親陷入闕中時,滄浪闕穩固的底座突然發出劇烈晃動。
猩紅的光線從圓形的底座下方投射上來,割開滄浪闕周圍的黑暗,就像把整座高闕自地底摳出來。
邢堰童孔驟縮,脫口驚呼:“大陣!大陣!”
他揮手推開邢玉山的身體,飛身再次撲向威嚴的建築。
可是,就在剛才邢玉山攔住邢堰的那一瞬,足夠給契嘯威製造再一次扳回局面的時間。
如邢堰和契嘯威這等大物之間的較量,只需一個呼吸就能扭轉勝敗存亡。
四面八方的黑暗力量源源不絕向地縫下方猩紅色的光湧去,像整個夜要沉陷其中。
邢堰的手掌重重拍在滄浪闕渾圓的頂上。
“嗡——”
高闕如鍾發出悠長古老的鳴響,震顫的底座卻仍舊沒有絲毫穩定的跡象。
邢堰盤膝坐在闕頂上,手開始緩慢畫符。
邢堰的指尖凝結著溫潤的水靈炁,輕柔盪漾如深海沉靜。
在邢堰開始安靜地寫這個符紋的時候,絲絲縷縷的水靈炁自他的周身滿溢位來,纏繞著他的身體緩慢流淌,形成了實質的靈炁波瀾。
那些水靈炁溫和柔軟,纏繞他不肯離去,竟像要與他道別。
邢堰原本就枯瘦的臉頰,兩腮迅速深陷下去,原本偉岸的身體也開始漸漸句僂。
如果炎顏在這裡,一眼就會看出,邢堰在寫出這個符的狀態,就如同玉眉先生在荒之境中書寫出“落葉歸根”符時候的狀態一模一樣。
這是除了爆丹,凝聚出一位修士畢生修為的最後一枚符文。
它在木靈根中叫做“落葉歸根”
在水靈根裡,名為“百川歸海”
“哆!哆!哆……”
自滄浪闕內,突然傳出一聲聲敲擊的聲音。
被父親用力推開,身體撞擊在闕壁上的邢玉山聽見了這個聲音。
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飛身進入闕中。
這裡平常是父親看書靜修的地方,空曠的圓形大廳裡,除了高接房頂的大書架,和一張普通桌桉,肅靜地再無它物。
中央奇特的圓形地磚此刻尤為突兀地顯現出來。
無數條猩紅的光,血線一樣從地底投射上來,好像闕下壓著熊熊燃燒的火。
而闕中心的一塊深灰色圓形玉磚,就像扣在爐膛中央的爐蓋,把熊熊地火壓在下頭,阻擋著平靜和灼烈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的融合。
而此刻,一個人正蹲在大殿中央,用劍柄狠狠地敲擊那塊堅硬的圓玉灰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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