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眾人先後出來瞧看,發現西廳房頂站著一名黑衣蒙面人,揹負雙手打量著下方人眾。黑衣蒙面人身軀搖擺,猶如旋風,輕飄飄的立穩塵埃,與眾相對而視。
觀其身法,輕功堪稱頂絕。眾人齊言道:“好俊的輕功!”
月影姑娘道:“馮大哥,黑衣人輕功比你如何。”馮鏢主道:“她輕功在我之上,就是恩師輕功與之相比,亦遜色兩分。你看房頂幾乎無腳印,她靈敏自如,這位顯然精通踏雪無痕、燕子抄水的絕技。”月影姑娘讚道:“難怪無人發現其,輕功真是舉世無雙。”
水清姑娘道:“足下輕功之高是我生平罕見,不知來雲家莊有何貴幹。”她話音清脆,極是悅耳。
黑衣蒙面人打量數眼,笑道:“雲姑娘果然是嬌美無邊......”
忽聽許華陽道:“敢問姑娘,你剛剛所講,泛指的是哪位。”蒙面女子仰頭笑道:“自然許掌門你呀,難不成還是本姑娘不成。”許華陽正色道:“姑娘是痴人說夢,請以真面目示人,讓許某見識真尊。”蒙面女子笑道:“本姑娘才不要呢,你報復人家咋辦。”許華陽頓時語塞。
有人惱怒道:“何方的無名鼠輩,竟敢侮辱家師。”說話聲又嬌又嫩,動聽不已。
只見說話者是青衫女子,斜跨長劍,二十出頭的年齡,生得細眉大眼,尖下頜,相貌算得豔麗。她是華山弟子劉靜秋,劍術不凡,武藝在華山派可排在前三。
蒙面女子道:“侮辱許掌門的明明是你。”劉靜秋怒道:“胡講,分明是你詆譭家師,不知羞。”蒙面女子笑道:“你說的是鼠輩,劉姑娘恰好屬鼠,還敢強詞奪理,呵呵。”劉靜秋氣得臉色紅脹,鬥嘴不過,跺腳不再言語。暗自道:“怪了!她如何知道人家的屬相?”
眾人看她言語調皮,聲音柔和悅耳,倒也不反感。華山派的弟子悄悄在後圍住,惱她方才出言對掌門人不遜,以防她逃脫。
內有範成安嚷道:“閣下出口汙衊許掌門,到底是何居心?”
蒙面女子笑道:“呵呵呵!紫霞神功許掌門四年前就熟練,白朗欲響應雲莊主號召,同抗青宵門。他許華陽反將白朗訓罵一頓,逐其面壁一年,他躲藏密室,宣稱修煉紫霞神功。分明是他許某人畏懼青宵門,居然對眾說白朗畏懼青宵,這還不算胡說八道麼。”
在場者聽聞大驚,儘管蒙面女的話不可全信,不少人也是抱懷疑態度,目光紛紛掃向許華陽。
許華陽惱得臉色煞白,怒道:“你無中生有。”蒙面女子笑道:“要不許掌門朝天發個誓。”許華陽正色道:“發誓又如何。”蒙面女子忙搖手道:“還是別了,萬一天老爺怪責,一道雷劈下,許掌門該挫骨揚灰了。”許華陽讓她幾句言語搶白,說得是啞口無言。
巨鯨幫主範成安喊道:“姑娘舌燦蓮花,肆意詆譭人。來都來了,何不顯露本尊,這算你光明磊落。”
蒙面女子冷笑道:“範幫主你三十八房小妾,對外宣稱是三房,可算光明磊落嘛。”
眾人驚訝的望向範成安,他面色紅脹,手顫顫巍巍指著蒙面女,一時為之語塞。
點蒼大弟子孫轍笑道:“範幫主讓人刮目相看,各派掌門妻妾加在一起,恐怕都不如你。”點蒼四弟子游亮笑道:“那當然,南海派掌門梁俊亭風流成性,卻不過是八房小妾。”
馮鏢主嘆道:“蒙面姑娘若所言非虛,這些名門正派之士可有違正派的稱呼啊。”月影姑娘道:“名正,心非正;心正,名非正。”
範成安叫道:“住口!你點蒼弟子休得汙衊。”孫轍笑道:“要不範幫主你對天發個誓。”王文元冷笑道:“點蒼眾弟子可替你作證。”
蒙面女子笑道:“還是別為難範幫主啦,天雷萬一降落,殃及在場的正義之士可不妙。”
旁邊的劉靜秋惱道:“女賊狂逞口舌之利,詆蔑名門正派。你不用裝瘋賣傻,說出姓甚名誰。”
蒙面女子笑道:“你甭用語激,本姑娘亦會講出。我乃青宵門主麾下大護法座前竹使者,芳名鐵幽香。”
聽說‘青宵門’仨字,在場的幫派弟子紛紛後退數步。群豪義憤填膺,青宵門人好生狂妄,孤身一人來此耀武揚威。
劉靜秋惱道:“姓鐵的都是賤人。”
“放肆!”星雨、水清、月影、玉梅、婉玲齊聲嬌喝,瞬時圍住她。劉靜秋一句話,算是把鐵女俠包括了,眾女哪能答應。
嚇得劉靜秋急忙賠禮道:“幾位實在對不住,我一時口誤冒犯。鐵女俠威名遠揚,身為晚輩我倍加欽佩。”她邊說邊用手擦汗,雙腿直打顫。
許華陽忙道:“實在抱歉,小徒無意冒犯,她絕無輕視鐵女俠之意。許某教管不嚴,請諸位姑娘海涵。”
竹使者笑道:“你師徒道歉的速度都追過本姑娘的輕功啦,本姑娘徹底甘拜下風。”
惱羞成怒的劉靜秋拉出長劍,她怨恨竹使者,也不答話,揮劍就刺,連著兩劍分別刺往對方咽喉、心窩。竹使者左右搖擺,避開劉靜秋兩劍攻擊,揮拳打擊劉靜秋右肋。劉靜秋急忙撤劍抵擋,劍刃對外劃。竹使者招式變動,出腿狠踢對方後心。
群豪怒恨青宵門,理應出手相助,可是劉靜秋言語惡譏,不為人所喜。多數人想,她能抵禦竹使者,自不用相助,倘若不敵對方,再出手相助不遲。還有不少人純粹看熱鬧,顧慮竹使者武藝,沒敢幫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