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端詳了有十幾秒,戴雨農才慨嘆一聲:“瘦了,瘦多了。”
“先生,學生未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務,特來向您請罪。”羅耀欠身說道。
“那向鴻運的事兒跟你關係不大,你才去五戰區幾天,那韋永澄,張元良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與之輩,不過,你能跟他們斗的旗鼓相當,甚至還利用向鴻運的死把張元良給裝進去了,這已經非常不錯了!”戴雨農呵呵一笑,反過來寬慰羅耀一聲。
戴雨農都這麼說了,羅耀還能再說什麼。
“先生,向鴻運的投誠後的寫下的自述書我給帶回來了。”羅耀說道。
“哦?”
“是韋永澄主動交給我的,這應該是德公的意思。”羅耀解釋一聲道。
戴雨農點了點頭,這種東西,韋永澄既然拿在自己手裡,那輕易不會交出來的。
畢竟這裡面牽涉的關係很複雜,現在李德鄰能主動交給羅耀,顯然是看在羅耀在五戰區幫了他的人情上。
否則,這個東西,對方是不會交出來的,向鴻運都死了,桂系完全不承認有這個東西存在,或者隨意弄一些東西糊弄一下,你還能把他怎麼樣?
就是老頭子也不會在這這種小事兒上跟李德鄰硬槓,人家是手裡握有軍權的。
在這個時候,自毀長城的事兒是不會做的。
“以你在五戰區的所見所聞,桂系跟共黨的關係如何?”戴雨農略微沉吟一聲問道。
“除了向鴻運之外,學生沒有在五戰區見到任何共產黨的存在,至於桂系跟共黨的關係,學生不太好說,學生的工作主要還是密電碼破譯,實在無暇兼顧……”羅耀說道。
“難為你了。”戴雨農點了點頭,桂系的情報系統又不是吃素的,何況羅耀的身份對方也知道的,豈能沒有防備?
“學生慚愧,未能把向鴻運帶回來。”
“好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戴雨農擺了擺手,意思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了。
“那個張元良你關在哪裡?”
“我關在衛戍司令部稽查處的看守所。”羅耀道。
“中統的徐泰來找過我了,想讓我們把人交給他們中統處置。”戴雨農道,“人事你帶回來的,這事兒你怎麼看?”
“先生,學生是奉上峰的命令調查向鴻運的案子,雖然向鴻運的死未必跟張元良有關係,但他畢竟是有軍職的軍人,按照規矩,我應該將人移交給軍法監,由軍事法庭審判之後才可定罪,而且張元良的案子設計五戰區調查室,就這樣交給中統,到時候,會有不必要的麻煩。”羅耀小心謹慎的說道。
戴雨農點了點頭,他根本不用看徐泰來的臉色,只不過他忌憚的是對方背後的二陳而已。
還有,老頭子的意思不明確……
“人先關著,等兩天再交上去,你看行不行?”
“學生聽先生的。”羅耀能說什麼,如果戴雨農真的跟中統那邊達成什麼協議,他也沒辦法。
林蔚文那邊,他只能想辦法解釋了。
現階段,他還不能跟戴雨農鬧任何的不愉快,自己的翅膀還沒有那麼硬呢。
“這都到飯點兒了,走,陪我吃個飯,算是給你簡單的慶功。”戴雨農道。
“謝謝先生,但是這中午能不能少喝點兒?”
“哈哈,好。”
……
“五戰區物資匱乏,估計是沒什麼好吃的,我讓廚房特意給你做了一隻雞,還有紅燒肉……”
羅耀有些受寵若驚,自己這待遇,好像比別人高出不少等級,聽說那位從靜海來的華姐,到了山城,也沒有這個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