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回來了,飯菜一會兒就好。”老董一回頭,忙道。
餘傑從灶臺後面站起來,往外走了出來,撣了一下身上的灰塵,說道:“閒來無事,就來這廚房幫忙,跟老董聊了不少,才知道,這做菜的學問不亞於做人。”
“老師,任何一個行業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把它研究到了極致,那就是學問,大學問。”羅耀笑道,“這食不厭細,燴不厭精,老祖宗的話,是有道理的。”
“這口舌之慾,也是人的大欲之一,比之酒色財氣那是一點兒都不差,世人好美食,古今亦然。”餘傑大嘆一聲,“豈知這美食是多麼的來之不易,懂得珍惜的人可不多。”
“老師,今兒個又讀什麼書了,這麼大的感慨?”
“我能讀什麼書,無非是一些志怪之類的閒書罷了,倒是你,從滇城回來,就一刻沒停息過。”餘傑道,“攸寧呀,你要停下來,看一看,聽一聽,想一想,明白嗎?”
“老師,並非我不想停下來,是這世道逼得我不得不奮勇向前呀。”羅耀感慨道。
“戴先生跟以前戴先生不一樣了。”
“老師,戴先生還是那個戴先生,只是,他的身份和位置變了。”羅耀道。
“嗯,或許吧。”餘傑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羅先生,餘先生,吃飯了。”老董端著菜從廚房出來,往餐廳方向而去。
“來了。”
“慧小姐還沒回來,要等一等嗎?”老董把菜端上,碗筷都擺好了問道。
“她今天不回來吃飯,咱們自己吃吧。”羅耀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走過來說道。
餘傑先坐下,他才緊跟著坐下,然後老董也坐了下來。
“老董,攸寧,整兩杯?”
“行呀,不過,最多不超過三杯。”羅耀點了點頭,“老師,我這可是為你身體著想,這日子長著呢。”
“知道,知道。”餘傑敷衍的一笑,站起來,去櫃子裡取了一瓶白酒出來。
“這就是山西的杏花釀,前些日子梁乾喬過來看我,給我捎了兩瓶,這是其中一瓶。”餘傑一邊把酒開啟,一邊說道,“咱三人,今天把這瓶酒乾了。”
好酒就是不一樣,這一開啟,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混合這杏花的味道。
“來,喝一口!”
“我是沾餘先生和羅先生的光了。”老董開心的笑著,平時他是喝不到這種美酒的。
酒是好酒,可羅耀喝在嘴裡,你滋味兒有些苦澀,他想到了父親,也不知道楊帆和夏飛是什麼情況,這都十來天沒訊息了。
“攸寧,別擔心,你父親不會有事兒的,你們父子應該很快會團聚的。”餘傑一看羅耀這神情,就知道他想父親了。
“嗯,謝謝老師。”羅耀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水入喉,卻是愁腸滿肚。
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這話是這麼說,可對當事人來說,等待訊息是非常煎熬的。
畢竟父子連心。
餘傑也不好多勸說,畢竟這種情況,外人說再多也沒有用,關鍵還是羅耀自己。
“別想了,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