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要真的有本事盜走密電碼本,幹嘛去找戴雨農說這件事,何況戴雨農都同意讓他抄錄一份。
有必要再用“偷盜”這種方法嗎?
透過毛齊五的解釋,羅耀也大致知曉了什麼情況,海軍密電碼本被盜,韋大銘一口咬定是羅耀暗中指使人所為,因為他知道羅耀手底下有這麼一個擅長樑上君子的人物。
羅耀知道,韋大銘說的是夏飛。
夏飛也確實曾經跟他一起來過馬鞍山,雖然夏飛沒機會進入電訊處核心區。
但他對電訊處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韋處長,先生都已經承諾會讓我抄錄一份,我有必要這麼冒險嗎,萬一人折在你這裡,我不是自己主動把把柄送到你手裡。”
“你是怕我拒絕讓你抄錄,所以才一勞永逸!”
“難道韋處長連戴先生的命令都可以不聽嗎?”羅耀問了一句相當誅心的話。
“我……”韋大銘臉色一白。
“韋處長,你若是想栽贓嫁禍,得找一個好一點兒的理由,還有,得拿出證據來,空口白牙的,讓人笑話。”羅耀冷笑一聲。
“戴先生,盜竊案發生在電訊處,是我防備鬆懈,難辭其咎,但如果有人故意暗中使壞,針對電訊處,還請您秉公處理。”
“韋處長,我跟軍統電訊處並無恩怨,倒是你三番五次的針對我,我敬你是前輩,才沒跟你計較,電訊處出事兒了,不在自身上找原因,反倒急於推卸責任,我真是看不起你!”羅耀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這話誅心了,韋大銘那一下氣被氣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要不是戴雨農在場,他現在就能撲上去,跟羅耀拼一個你死我活。
“夠了,你們兩個吵夠了沒有?”戴雨農臉黑的跟鍋底炭似的,這兩個人一個是電訊處的處長,一個是自己的學生,軍技室的副主任,都是位高權重。
可不能向對待普通下屬那樣打罵,那就是不講分寸了。
“韋大銘,你說你辦公室密碼箱內的海軍密電碼本失竊是攸寧派人指使,你得拿出證據來,是人證,還是物證?”戴雨農質問韋大銘一聲,韋大銘頓時心虛的臉色訕訕。
“還有你,你說不是你,但你確實知道電訊處有這麼一本海軍密電碼本,你有本事,把失竊的日本海軍密電碼本找回來。”戴雨農又指著羅耀說道。
羅耀微微一皺眉,這明顯是偏幫韋大銘,可怎麼說呢,如果真有這麼一本海軍密電碼本,他還真想要呢。
畢竟這對軍技室破譯日本海軍密電碼非常重要,可以節約很多人力和財力,還有時間。
“先生,我一個外人,來查電訊處的案子,不合適吧?”羅耀還是提出了質疑。
畢竟他一瞬間能看到的比較淺,或許戴雨農這麼做另有深意,一時間他沒能領悟呢?
“你是軍統的人嗎?”
“是。”
“是不就完了,你難道不想洗掉自己身上的懷疑嗎?”戴雨農又問了一句。
“這個……”羅耀愣住了,他有些明白了,這不是戴雨農偏幫韋大銘,是給他上眼藥呢。
他當然相信羅耀了,正常的邏輯思維下,羅耀根本犯不著一面跟自己彙報,一面還派人潛入電訊處盜取密碼本,難道不可以等韋大銘拒絕之後,再行動?
再說日本海軍密電碼本什麼樣,誰認識呢,除了電訊處的人,誰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