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耀已經遊過一次長江了,這一次算是跳黃河了,不知道洗不洗得清了,反正顧原凍的像個鵪鶉似的,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羅耀讓劉金寶拿了一條毯子走了過去。
……
大殿的一角被清理出來,作為隊伍臨時指揮所。
“長官,戴老闆急電,他已經命人籌備一批物資,以最快的時間起運,最快明天一早運送到益陽,讓我們想辦法去益陽火車站接收這批物資。”王樂清的副官拿著一份電文匯報一聲。
王樂清面露一絲喜色,總算有一個好訊息了,他現在最缺的就是物資了,有了物資,就好辦多了。
“沈彧,接收物資的任務就交個你了,你挑選一些人去益陽火車站,務求明天天黑之前將物資運到。”
“樂清兄,咱們現存的糧食和藥物能支撐到明天嗎?”沈彧問道。
“糧食這一次我們本來帶的就不多,轉移又是十分匆忙,估計現在所剩無幾,但是我們可以到附近的鄉民家花錢購買,這裡是魚米之鄉,糧食的問題應該不難解決,難得是藥品,這麼多人淋雨,雖然採取了一些預防措施,但我還是擔心會有很多人撐不住,所以藥品和禦寒的衣物才是我們急需的。”
“我明白了。”沈彧點了點頭。
實在不行,就只有殺那些馱馬了,人總比馬金貴吧,沒有了人,再多的馱馬也改變不了。
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一場暴雨加泥石流,不光是將羅耀他們這支隊伍困在了半路上,整個益陽以西的山區道路多處被沖毀,堵塞甚至改道。
原來在地圖上的路,現在可能變成一條河,或者根本看不見了……
沈彧從警衛連挑了一個排,又從學員隊叫上羅耀這組人,組織了一個臨時運輸隊,將幾個重傷員馱上。
臨時營地的治療條件有限,軍醫的醫術不行,還缺藥品,重傷員如果不及時轉移到醫療條件更好的縣城進行治療的話。
恐怕他們撐不了多久,就算沒有救援物資過來,他們都要派人將重傷員護送去縣城。
沒有公路,鄉村的泥路,山路,下過暴雨後,那是泥濘不堪,一腳踩進去,直接沒過腳脖子。
路不但難走,而且非常耗力氣。
一個上午,七繞八繞的,只行進了二三十里路,羅耀估算了一下,地圖上的直線距離也就四五里左右。
按照地圖所示,此去益陽城距離至少有二十公里,這才走了四分之一。
途中經過好幾個山村,都不同程度的遭了災,有一個存在在山坳裡,幾乎全部被山洪給衝沒了。
至於那慘狀,真是有些看不下去。
羅耀的堅持下,還附近搜尋了一下,除了找到七八具屍體,幾乎沒有一個活物,掩埋屍體後,所有人懷著沉重的心情繼續上路。
羅耀也不知道歷史上是否發生這樣一次暴雨之後的泥石流災害,也許這就是一個區域性地區的小災難,除了當地縣誌有所記載之外,外界只怕知道的不多,甚至幾十年後也只有當地人或有印象,外人早已不知情了。
歷史有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被時間給磨滅的。
會是他這隻小蝴蝶煽動動了一下翅膀帶來的嗎?
羅耀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