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花辛把頭髮放在浴桶邊緣後,千葉攝來凳子,坐在旁邊,等著花辛的解釋。
花辛靠近千葉,交疊著雙臂趴在浴桶邊上,可憐巴巴地問:“你不幫幫我嗎?”
“你沒手嗎?”千葉就著臉盆架子,單手托腮,顯然不打算幫忙。
“我現在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你現在是修者了,反正修者避塵,那你就泡一會兒吧。”
“......”
察覺到花辛的躲避,千葉催道:“你到底說是不說?”
花辛欲言又止。
見狀千葉脾氣又要發作,可想起當日與小和尚提起的花辛之所求,她還是放柔了語氣:“......你若不想說,我不會逼你,就等到你願意的時候再說。”
“我......其實——”花辛吱吱唔唔地開口。
千葉捂住他的嘴:“你想好了再說,若是敷衍就趁早閉嘴。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假話......你從來不必對我說謊。”
花辛啞然。
千葉把手從花辛嘴上移開,向上蓋住他的眼睛,並起身推著花辛往後,讓他靠在木桶之上。
“我無意瞞你......”花辛閉著眼,感受著千葉的指尖在他的髮絲間穿梭,“待時機成熟,我做完想做之事,定會悉數講於你聽。”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你只要記住,我要你平安。”千葉將花辛的頭髮梳順簪起,順手擦去他側臉上的水珠,“你可知此次若不能修復丹田,你會是怎樣的下場?”
提起丹田之事,花辛想起霜升祖佛的告誡也是一陣後怕:“先前我並不知曉丹田薄弱,否則不會魯莽突破。”
霜升祖佛曾說過,他的殘瓣寄生於千葉本體,他與千葉一損俱損。日後,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突破?你是說嗦噠秘術?”
“你知道了。”
“剛來時秦蓁蓁曾提起過——是那黑袍女子教你的?”
“她是嗦噠族最後的傳人。”
“她為什麼找上你?”
“我為靈體之身,能繼承嗦噠秘術,數月前經過此處時,她選中了我。”
“你在此已有數月?”
“是,怎麼?”
“那你可曾見過城南那座手拐將軍廟?”
花辛一頓,沒想到千葉已見過手拐將軍又不願欺騙千葉,便隱瞞了部分實情:“見過,手拐將軍與巨鋒神將長相神似。”
“是,待他日遇見,我問問他。”說著,千葉把臉盆架上的幹巾搭在浴桶邊上,繞過屏風,為花辛取來更換的衣物。
花辛自覺拿了幹巾擦乾身體,背對千葉自行換上衣物。
千葉將花辛扶到床邊後說:“你好好歇息歇息,我出去了。”
與小和尚同行的這些日子,她習慣了一人獨處。
“別走,陪陪我。”花辛拉住千葉。
二人共枕卻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