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運算元說得清自己是在哪天走向成熟的.多一半是遇見歐元林夕的那一天.因為打從那天起他開始畏懼美麗.
自那以後.他會站在一朵美豔絕倫的鮮花面前呆呆地看上一個時辰.心中湧動一股比愛深較妒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rela辣的感覺.
曾經有人說他看那“豔不可近.純不可瀆”的宮粉羊蹄甲花時.總是要看到絕望才肯離去.先生筆下這驚心動魄的“絕望”二字.真讓魚運算元共鳴到幾乎要掉淚了.美麗的花朵.對善良的心靈有著一種無可抗拒的威懾力.
它召喚著你卻不輕許你.謝絕了你卻不惹惱你.它讓你在它的光輝裡沐浴.又讓你染著它的清香一步一回頭地離開.高尚的手永遠是臨花輕顫的手.摘走鮮花的人在傾覆美麗的同時也傾覆了自己.
他會畏懼一雙美麗的眼睛.不管是同性的還是異性的.只要它是用美麗註釋的像極了林夕的眼睛.美麗的眼睛照耀著他.那是一些令他即則怯離又悔.不即不離不甘心的眼睛.
在魚運算元貧瘠的記憶裡.流失了那麼多人的姓名.卻存活著一雙雙美麗的眼睛.它們或默默凝睇或顧盼流轉.一律真真切切投在他的心幕上這時.也只有這時.他才有勇氣與它們對視.
“我知道我漏聽了太多心靈的語言.只能在事後憑想像將它們一一補齊.可我卻無怨.只把這看成一種玩不厭的追逐.”
魚運算元沉沉的嘆息一聲.再次扭過頭看了一眼那身後的帝都.繁華一夢.這一切的一切都將與他無關了吧.
強忍著眸子中的依戀.緊緊的閉上眼睛.扭過頭.握緊手中的韁繩.對著身旁的人道.“走吧.”
“真的想好了.”想好了離開了.魚進看著馬背上的男子.夕陽的餘暉打在他的身上顯得男子有些許的落寞.
“我會再回來的.”魚運算元緊緊的閉著眼睛.喉間的喉結上下動著.似乎在傳達著主人的某種情愫……
魚進不在說話.任由男子久久的佇立在馬背上.風兒吹來.將他的的披風吹起.連帶著金色的髮絲……
這一去.便是不知何時歸來.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這一去.不知時間能否沖淡你殘留在我腦海中的身影.有些清晰.有些難以忘懷……
夜.有些靜謐.冬日裡只有那嘴巴呵出來的白色熱氣與黑夜起舞.所以顯得更加沉靜.
五王府的花園裡面.雖然樹木早已經被積雪所覆蓋.可是卻絲毫沒有沖淡這剛剛喜事不久的喜氣洋洋氣氛.
小亭子裡面林夕將頭靠在子桑無澤的懷中.小手被他包裹在大手中.寒風不能侵襲了絲毫.
“五爺.你說婚姻是什麼.”
“嗯.”子桑無澤被林夕突然拋過來的問題弄得一愣.直的疑惑的看著女子烏黑的秀髮.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林夕似乎感覺到了子桑無澤的目光.扭過頭.故作神秘的將他的頭拉低.看著他絕美的半邊臉頰.林夕笑了.輕聲道.“婚姻是一雙鞋.”
“鞋.”子桑無澤好奇的看著自己的鞋子……
“是啊.先有了腳.然後才有了鞋.幼小的時候光著腳在地上走.感受土壤的溫熱.草的潤涼.那種無拘無束的灑脫與快樂.一生中會將我們從夢中反覆喚醒.
走的路遠了.便有了跋涉的痛苦.在炎熱的沙漠被炙得像駝鳥一般奔跑.在深陷的沼澤被水蛭蜇出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