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抬起雙指,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大殿上的人,裡面有熟悉的武皇、蒼帝……也有一些陌生的聖地高手。
“鳯兄,名單上前六支先遣小隊都到齊了。”楚飛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鳯。
“嗯。”鳯淡淡地應了一聲,注視著殿上眾人,起身朝下面走去。
“諸位都是我們最強的戰士,封印魔器的重任便交到了你們身上,吾為你們感到驕傲,從今日開始,吾便會親自傳授你們封印魔器之術……期待你們凱旋的一天。”鳯走到了武皇面前,輕輕點了點,表示認可。
武皇即刻抱拳,鎧甲砰砰響,毅然道:“一定不負祖師大人所望,誅滅魔族是我的夙願。”
“也是吾的夙願。”鳯的目光漸轉柔和,大有深意地看了看武皇,伸手輕拍他的肩膀。
“聽說你與天闕宗主是摯友?”鳯輕聲問。
“是。”
“很好。”鳯微微加重了一些力度,拍了拍武皇的肩膀,“你與他卻是有很多相同之處,但是都讓吾欽佩。”
說罷,鳯又重新走回了臺前,抿了口茶,似在潤喉嚨,又似在平復什麼情緒。
獨孤雨坐在偏處,下意識地不動聲色觀察著他的眼瞳。
但他很快地回身,微微笑了起來:“諸位,明日開始就在教中的演武堂齊聚了,獨孤教主,先為他們準備住處吧。”
他回頭,看了獨孤雨一眼,眸子深不見底,似乎也發現了獨孤雨對他的注視。
之後,鳯便靜靜地從眾人身邊穿過,一直往自己的內殿裡走去,可任誰也沒有看見,他在淡靜的步履中迅速服用了一顆紫色的丹丸。
……
龍應兒好不容易才從天闕宗裡逃出去。
她踢著腳下的石頭,一點也不開心——自從她從玄武聖門以質子的身份進入天闕宗後,很快從曾經的一呼百應變成了無人問津。
其它兩大聖門的質子因為不要臉,見到其它天闕門人很懂彎腰的姿態,不多久,已經徹底融入了天闕宗裡。
只有她,一開始因為一場不可思議的賭成了宗主侍女,能有機會見到那超凡脫俗的宗主,也算她悲催日子裡的一些趣味。
可後來天闕宗主也不見了,據說是外出了,很久也不會回來……再沒有一個人會和她說話,她總是一個人失落落地坐在臺階上,數著裙子上有幾道夕陽的刻痕。
最初林妙雪還會和她說說話,後來聽說妙雪的爺爺死了,她也沒再來過了。
還有那個抑鬱的少女,舒運兒,後來也不抑鬱了,但是她對自己實在是太苛刻了,一天到晚都在修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宗主門下的大師兄楚向有時會在臺階上看到他,和她坐一會兒,笑著說說,可龍應兒明白,楚向心腸熱對誰都是那樣。
後來聽說楚向從地宮回來了,受了極重的傷,她想去看看,但是被侍衛冰冷地攔了下去。
“你好。”
龍應兒一愣,好像她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她回頭,卻陡然間滯住,是一個清瘦的男子,長相極俊,五官深邃,身著有如雷霆一樣的衣服,在她的印象裡,能與雷衣男子氣質相當的,這世上唯有天闕宗主而已。
“你……你是?”龍應兒有點支吾,這才發現雷衣男子的衣服款式似乎有點奇怪,與他們的不太一樣。
“你是這裡人嗎?”雷衣男子也不笑,只是冰冷冷地問。
“是……是啊。”龍應兒笑笑。
“這裡是萬靈世界的其中一域?”雷衣男子問。
“對啊。”龍應兒詫於他的問法,可是雷衣男子已經走遠了。
“你怎麼就走了啊?”龍應兒大聲呼喊。
“因為我要找的不是這裡。”
“那你叫什麼名字?”龍應兒鬼使神差地追了過去。
“別跟著我。”雷衣男子微微一頓,“讓我惱了,我會殺了你的。”
“那你要去哪裡啊?”龍應兒問。
“應該是一個叫落日的仙域,你知道嗎?”雷衣男子回憶了一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