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頭頂是至高無上的……神,神之下,凡人皆當俯首為臣。
萬里之外,鳯在幽守殿中驚變地坐直,似乎能感受到遠在九巍神宮那股神力的強烈。
有一個瞬間,他甚至想要放棄逃走……放棄魔族大祭司的生命,再去試探一波天闕宗主的實力,究竟是真是假,有多麼的深不可測?
但他卻想到:他還需要大祭司為他煉製那種抵禦另一個神唸的丹藥。
也罷,這一次就算了。他操縱魔族大祭司的身體迅速升入了夜空,消失不見。
鳯還不放心,害怕天闕宗主追來,再度藉助空神眼移星轉位,變換了星象順序,再隱沒入虛空之中,雖然消耗了幾年功力,但哪怕是天闕宗主短時間也看不出他的逃走方位……
畢竟大祭司在他的手下,如今還是有一些價值的,鳯不能讓他死去!
“移星之術,偷天換地!”刀皇望向天空,目光中頗有些擔憂,“沒想到連魔族的大祭司也學會了此等手段,相傳魔族天賦空神眼中的最高造詣?”
楚飛收回如海潮般的神力,飛回了獨孤雨的身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對不起。”獨孤雨低下了頭,平復了很久很久,才說出了這三個字。
“人沒事就好,以後不可做傻事了。”楚飛看著她纏在耳朵上的髮絲,輕輕地給她把結開啟了。
塵繁站在地上看著這一幕,似自嘲般地笑了一笑,低下眼簾,好像不去看就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看見。
這時,楚飛見獨孤雨驀然抬起了頭,目光凝向了刀皇。
刀皇一襲白衣在風中獵獵,負手而立,也轉過了頭,先對楚飛一笑,再將目光緩緩凝聚在獨孤雨身上:“處理完魔族,也該說說你的事了——獨孤教主,不知我們之間是有什麼誤會麼?”
獨孤雨看著他,彷彿到了這時炙熱的心也漸漸冷靜下來。
她的眼神頗有一些複雜,彷彿從這位正直壯年的男子身上絲毫看不出過去阿雁的影子,然而……北斗神教的祖師曾經親口告訴她,刀皇便是阿雁。
祖師的算力,運籌帷幄,足有通天徹地之效,既然開口,便不可能騙她。
難道三十年過去,能讓一個人的變化如此之大……還是說,整個阿雁都是刀皇虛構出來得一種人格。
但還有一種可能……
“你……”獨孤雨的手輕輕握緊,目光卻冷定。
那種可能,便是祖師騙了她。
“刀之皇者,我問你,三十年之前,你可在哪裡?”獨孤雨想了很久,過了半響才只問出這一句話,聲音裡無喜無怒。
“三十年之前?”刀皇愕然,不解她的問法中為何意。
“滄瀾歷七四三一年,十二月十七日。”她冷定定地一字一頓道,對這一天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