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似拖不住全身的痛苦,他的眼皮猛然一沉,整個視線瞬間地變得葷腥,漆黑不能見一物。
在他徹底昏迷過去以前,昏暗的視野裡是御林軍謝將軍與第二禁軍周統領朝他衝來,高呼著的聲音逐漸遠去。
“少司命昏倒了,少司命昏過去了!”
“快來人,快來人!”
“快來人,送少司命回宮!”
“......”
此刻,遠在朱雀城的正中,朱雀皇宮之內。
朱雀國主少見地沒有在御花園裡玩鳥,而是揹負雙手站在皇宮千重階梯的盡頭上,目光投向不知盡頭的天際,似有深深的憂慮。
一道陰影從朱雀國主的身後凝聚而出,穿著宮內總管的大黑色寬袍,毫無疑問是李公公。
李公公也像是看出了身邊人眼中的憂慮,不乏問道:“國主,如今熾燼橋的危機已解,而少司命儘管受了一些傷,但大體上也安然無恙,您這又是在擔心什麼呢?”
“御花園的幾隻鳥兒又嗷嗷待哺了,嘰嘰喳喳地像不停在催促您去呢。”李公公笑著,又補充了一句道。
“朕現在還有什麼功夫喂鳥。”朱雀國主搖了搖頭,望著蒼茫的天空,深深嘆氣。
李公公也看天空,那天空看起來一平如履,平靜至極,可看似那股異常的平靜之中,似乎正在醞釀什麼未知的風暴一般。
李公公神色一變,望向了朱雀國主,深深地抽了口氣道:“國主,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什麼?”
“只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朱雀國主道,“.........是一場空前絕後的風暴,一旦到來,被捲入的又豈止你我......”
朱雀國主欲言又止。
“您是說少司命?”就連老氣沉沉的李公公,眼中的流露出了恐懼的色彩。
“算了,也罷,只能希望那件事永遠不會發生吧。”朱雀國主低下了聲音,“準備一些宮內療傷的丹藥,隨朕一起去紫寰殿看看少司命吧。”
第二日,楚飛才醒來,不知多久,他已經被帶回了紫寰殿之中。
這一日一夜,似乎過得格外長,醒來時殿外已經大亮,有鳥在啼,聲音悅耳輕柔??。
楚飛用力地睜開眼睛,兩隻眼皮都沉重到了極點,他隨身的衣衫已經被侍從換過了,敷過上好的療傷藥浴,然而身體各個關節處仍然像有電光驟射般,隱痛無比。
一醒來,他心頭似有一道疾光掠過般,猛地就想到了前夜與昨日午時向他襲擊的兩波殺手,在他的心間始終盤桓著一股不散的危機感,如果不解決,他就難以徹底地入眠。
如果兩波殺手不是聽命於同一人,那麼第一批殺手聽命於誰,第二批殺手又聽命於誰?
是藩王?還是藩王背後更強大的一教?甚至有可能是靈虛聖王?
那些出現在熾燼橋上的黑影著實可怕,如果不是血脈純度超標的朱雀之火,幾乎無法徹底殺死它們。它們不僅生命力頑強,招式也凌厲至極,招招奪命,還能在一瞬間強化整個群體的力量,哪怕是大神陷入這種戰鬥中也遲早淪陷。
如果以後在神國內還要面對這種程度的詭異殺手,他又該怎麼辦?
似乎強忍不住,楚飛用力地咳嗽了幾聲,旁邊的宮女才被驚起,知道少司命已經醒了,端著上好的湯藥走到床榻一側,溫柔地喂楚飛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