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我已是三劫鬼仙,高階武聖的拳意精神,都很難對我產生影響,豈會被凡人神魂執念所控?
“而云鼎器耳更曾是九州氣運重器,就算崩碎,也不可能認一介凡人為主?”
柳清疏搖頭,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顯然不認同姜離的說話,可後者也沒有道理和自己說謊。
“不僅初初的神魂一切如常,我甚至沒有在她身上探查到雲鼎器耳的存在!”
姜離站起身,在小院中踱步而行,回想他與初初相識後的所有生活細節,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之處。
記憶裡,初初的家鄉就在雲州境內。
她年幼時,雲景十七府遭受北莽遊騎衝擊。
由於雲州發生過劇變,失去地勢屏障,北莽遊騎們輕易衝破大周防線,衝入州府燒殺搶掠,一時間生靈塗炭,初初父母也皆死於北莽鐵騎之下。
大周援軍趕至,擊退北莽遊騎,但家園被毀、孤兒無數,只得送往各省州郡安置,初初也因此得入鎮武侯府為婢。
後因過錯被大夫人懲戒,是姜離母親一力阻攔,救下了初初的性命,這才有了後來姜離和初初相依為命的十幾年。
“母親!”
姜離眸光忽的一閃。
大夫人賀樓氏把持侯府大小事務,刻薄嚴厲,被她懲戒責罰甚至杖打致死的僕人婢女數不勝數,母親為何單單隻救下了初初一人?
那時母親的道法境界早已消散,在侯府中只是待遇略好一些,但地位處境反而更加微妙危險。
涼州鼎器一直掌握在母親手中,那時若遇到初初,涼州鼎器感應到雲鼎器耳,必會產生些許反應。
“難道初初是母親有意救下的,將她留在我的身邊,是希望初初憑藉雲鼎器耳所攜帶的氣運,幫我改變命運!”
姜離心中推演出了一些可能,但母親早已去世多年,其中的真相也已經無從查探。
可即便他猜測是真,也與初初身上出現的種種奇異現象,沒有太多的相干之處。
“公子,初初起晚了……”
屋舍房門推開,初初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滿是愧疚懊悔。
或是昨夜與公子纏綿的太久,睡不醒一般,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癱軟的好似一團棉花,小腹此時還隱隱有些痛楚,每走一步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讓她耳根發熱,羞澀難當。
公子回來後的第一日,理應起早為公子準備早飯的。
初初慌忙起床,推開房門正打算向公子解釋,卻一眼見到了柳清疏,眸光忽的一亮,“好美的姐姐!”
陽光下,柳清疏安靜的坐在矮凳上,單手托腮,沉靜思索,美的好似一幅精美的水墨畫像,陽光從她身上反射出來,有一種光於雲中走出的耀眼。
“公子,這位姐姐是……”
初初怔了怔,面前的少女美的驚心動魄、清麗脫俗,雖只是初次相見,卻令她升起一種久違的喜悅和心安,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一樣。
“她是千軍侯柳洪烈的孫女柳清疏!”姜離介紹道。
“你就是柳姐姐?”
初初先是微微一驚,旋即驚喜行禮。
她尚還不知景皇賜婚之事,但公子與千軍侯府尚有婚約未除。
柳清疏在名義上,依然是姜離的尚未過門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