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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無妄與無相

蘇易軒已經與初見之時大不相同,這幾年的進步另人驚歎,畢竟他一直跟著蘇易青雲,修煉一途有個名師,自然少走了不少彎路。

可一路一直堅持不輟的西門峰等人另蘇易青雲更是感嘆不已,這些年輕人並沒有高人指點,這些年一路走來,如何可以修煉到這般程度,如人到中年,他們又會有何等驚人的力量。

在世人眼中或許這是一般妖孽,可是對已經初窺自己星命的西門峰等人來說,還遠遠不夠。

一度有些消沉的南宮羽突然問蘇易青雲道:“敢問先生,你們三人就是人類能達到的極限了嗎?”

蘇易青雲看出了南宮羽的憂鬱,呵呵笑了起來:“容器有多大,這是有定數的,我們都已快到了入土的時候,就算修身養氣,活上三四百年,終歸還是有大限的。到了這個程度,我們依然還是隻有這樣的力量,說明我們的潛能已經挖盡了,此生已經無法更進一步。但是少年,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小看了人類,女媧造人的時候,雖然不是在造神,確實按照神的生態造出的,總有那麼一兩個異類會突破桎梏。在老夫看來,你將來的成就,一定遠在我們之上。但是硬要突破桎梏,或許你需要換容器了。”

南宮羽聞言仍有疑惑,皮匠過來看了看南宮羽道:“你很快就會看到證據了,你們不是欲向塑武國一行嗎?哪裡就有一位能夠讓你看到人類有多可怕,當初為了癸陽子,我們可是······”

癸陽子趕緊打斷皮匠道:“往事莫提!”

皮匠斜眼瞄了他一眼道:“潰瘍子不樂意了,反正你們這些年已經走過了不少地方,並且越走越不太平,塑武國也是我的故鄉,你們去了,或許能發現自己還渺小的很。”說罷擺了擺手,縱身一躍,離去了。

癸陽子似乎才反應過來,生氣的問蘇易青雲道:“那小子剛才叫我什麼?!”

“潰瘍子。”蘇易青雲笑的狡黠。

“不是說好不叫綽號的嗎?呂小兒焉敢欺我!?”癸陽子嗔罷也追了上去。

蘇易青雲看到老友依然精神矍鑠,開心的不得了,拍了拍蘇易軒道:“走了。”說罷,兩人也追了過去。

李文獻道:“看來此刻我們應該是安全了,今夜就在客棧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就上路吧。”

眾人向客棧而去,附近的民居紛紛開始有窺視的目光出現,漸漸有三五人出來嘆息道:“剛才那是江湖人士?”

“我怎麼感覺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江湖人,不會是妖怪吧?你看到剛才那個光球了嗎?天上的雲都炸沒了!”

就在附近的百姓從家中走了出來議論紛紛的時候,平日買豆腐的小王眼中卻閃過一絲含義不明的光芒,悄悄掩上門,走向了自家柴房。

一封密函綁在鴿子腿上,隨著小王手臂一振,鴿子飛向了遠方。

無相剛把看過的密函在蠟燭上點燃,就有不速之客闖入了他的密室。

無相面不改色,將地上的殘灰就腳踏住來回碾磨,回頭抱拳施禮。

來的正是大太老無妄,無妄冷冷看著無相道:“你這是下決心要分裂神教了?”

無相依然帶著鬼面,看不出表情,只是抱拳道:“那我就不饒彎子了,閣下可還記得本教教祖遺願?這麼多年,暗影神教已經變成了某人慾臨威天下的工具了吧?無妄長座,這是在下心中理想,即使賠上性命,在下依然想為了這個理想試一下。”

無妄似乎有些失落道:“其實一開始,我們就已經能確定那位西門峰的身份了,不是嗎?我也沒辦法,其實所謂理想對我來說,太過遙遠,我只是投靠了一方勢力,在此想活得更好。我沒有你們那些理念理想,我不斷提升實力,只是為了活的更好,你我在教中在朝中相處良久,我又如何忍心殺你。我只問你一句,你這番行為,究竟是為了教祖的理想,還是為了她?”

無相似乎聽了這話十分傷感,半晌不語,良久才嘆息道:“我不想騙自己,或許,為了她更多一些。”

無妄接著道:“可是連那個人都已經全心全意為現在教主的理想而服務了,這麼多年,他似乎忘了要復活楊婷萱,他都放棄努力了,你又能做什麼?教主遲早會知道你的所為,到時候若要我來暗殺你,我如何自處?!”

無相嘆息一聲道:“還請大太老不要淌這趟渾水,這裡的水太深,若你來暗殺我,怕是你回不去,又何談活得更好。”

無妄瞳孔驟然收縮,他感受到了一絲不自然卻有無法捕捉和確定的氣息。無妄突然露出一個懷疑又帶問詢的眼神看著無相,無相淡淡點了點頭。

無妄突然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道:“我到底該如何是好啊!”

頹廢了一會兒,勿無妄似乎下定了決心,對密室外喊了一嗓子:“你們撤吧。”

無形緩緩走了進來,躬身一禮又轉身出去了。無妄對無相說:“我大概可以退休了,只是今天過去,教主大概就已經準備徹底跟你撕破臉皮了,雖然你有那位的庇護,但我知道,你還是要在這淌渾水中掙扎,這漩渦太可怕了,勸你早日脫身吧。做了一輩子炮灰,你也總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說罷起身施禮,也轉身離開了密室。

角落一處陰影突然動了起來,這裡居然有個人,身披一襲豔麗的紅袍,就一直站在那裡,無妄卻發現不了。這個人緩緩走到無相背後,抱住了無相道:“謝謝你,我也知道這樣讓你很危險,但是我能信得過的人,不多了。”居然是個女聲,無相面具遮面看不出表情,可是從微微垂下的頭顱來看,無相的心中也是十分沉重。

那聲音再次響起道:“我知道,你心中還是有妹妹,但那個人沒有,我也曾試過,但是我爭取不來那個人。妹妹為了那個人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他,真的絕情至廝!”

無相轉身,似乎在避開紅袍人的擁抱,只是保持著禮貌和距離,施禮道:“我與姑娘的心願是一樣的,還請姑娘不要太過悲傷,如今真神已經成長的十分順利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真神徹底覺醒,順便求真神復活你妹妹,並掌管神教,到那時,你我夙願便能了卻。”

紅袍人腳下的地面滴上了一滴水,是淚水,紅袍人聲音有些哽咽:“你與我的心願,真的完全一樣嗎?”說罷揮了揮手道:“對不起,讓我自己靜一靜。”

無相再施一禮,背對門口躬身緩緩退了出去。

他們已經在去塑武國的路上了,或許經歷過塑武國的磨練,他們的修為會突破前所未有的境界,否則,他們能不能或者出塑武,都未可知。

無相望著密室,密室的燈熄滅了,無相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