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荀芳惠幾乎要哭出聲來。
師父拿了櫃檯上的信,拆開細閱,果然是霏晴派吳瑾蘭掌門親筆。信的開頭卻是這樣一個稱呼:“伍道友”。
荀芳惠瞥見了稱呼,頓時萬分欣喜:“師父,那小子果然耍詐!這封信分明是吳掌門寫給一位姓‘伍’的朋友的!”
“信中提及了打賭之事。”師父認定這封信沒有問題。
“可是師父是姓‘邢’啊,又不是姓‘伍’……”荀芳惠不服氣,“堂堂大宗掌門,即便不認識你,也不至於做出瞎猜你的姓氏這等無禮之事吧?”
師父笑道:“你錯了,這是吳掌門在告訴我,她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荀芳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師父你曾經改過姓?”
師父沒有回答,靜靜地把三頁信看完,而後讚歎道:“不愧是大宗掌門,果然謙恭熱情。時隔多年未曾拜訪,看來為師也該抽空去霏晴派走一走了。”
荀芳惠更疑惑了,吳掌門可是《清微榜》上排名第二十一的高手,竟然會對她師父謙恭熱情?這麼說來,那個印象中從未離開過內院的師父,似乎是吳掌門的故交?
“我的好徒兒,今晚就是你的大喜之日,為師定會贈你一份厚禮。”師父道。
荀芳惠想要哀求,可是回想起打賭時自己說過的話,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師父裝作沒看見荀芳惠苦鬱的表情,讓蕭天河與何天遙將白水集抬進內院去。前廳只剩下荀芳惠一個人,她埋頭嗚咽起來。
不出半日,白水集趕回華洮城的訊息就傳遍了全城。這一回,訊息傳播的速度比前番更快,酉時左右,寶應門分處外面的大街上已經擠滿了人。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礙於荀芳惠師父的威嚴,沒人敢上前敲門。
不過,大門很快就被開啟了,師父走出來宣佈,一個時辰之後,婚宴正式開始。百姓們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荀芳惠終於忍不住了:“師父,你真捨得讓我嫁給那個傢伙?我不想嫁!我們是中了他的圈套!”
“是你答應的賭約,與我何干?悔婚之事休要再提,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弟!趕緊隨我進來!”師父厲令,荀芳惠怎敢不從?渾渾噩噩地跟進了內院。蕭天河與何天遙則按照師父的囑託,一人去酒樓訂宴,一人去置辦結婚用品了。
師父領著荀芳惠進了自己的房間,白水集這會兒已經醒了,正坐在桌旁。看見兩人之後,他立即站起身來,向師父拱手行禮:“多謝恩人!敢問恩人尊姓大名?”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偷偷抬眼瞄了瞄荀芳惠。
荀芳惠與他眼神交匯,驚道:“你的眼睛復明了?”
“是你的師父為我治好了眼睛。”
荀芳惠感覺已經不太認識這個一直很熟悉的師父了,她什麼時候又會醫術了?
“都坐下,我有話要說。”師父板著的臉恢復了和藹。
三人坐定,師父道:“惠兒,你信任為師麼?”
“當然。”
“那就聽為師的,高高興興地履行賭約。白公子雖然性情乖張,但無疑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你不能一直留在為師身邊,也該出去好好闖一闖了。以後有白公子照顧你,我也能放心了。其實不僅是白公子,蕭公子、何公子也都是正人君子,值得信賴,這一點我相信你也能感覺到。”
荀芳惠含著眼淚使勁點頭。
“白公子。惠兒生性頑劣,有時還愛耍小脾氣,但本質不壞。以後你可得好生待她。從今晚開始,我就把她託付給你了。”
“放心吧。”白水集顯得有些侷促。
“這就對了。”師父欣慰的笑容任誰看了都會感到舒心,“治好你的眼睛就算是我給你的新婚賀禮吧。我這還有一份賀禮要送給惠兒。”她拿出來一把琵琶,放在了荀芳惠面前。
那琵琶底色瑩白,像是白玉所制,鳴箱面上刻著一隻紅羽、黑翼、金翎的大鳥,長尾若鳳凰,繞頸的一圈長羽好似獅鬃。仔細一看,那鳥目之中竟有雙瞳,一瞳金色,一瞳銀色。
“好精美的琵琶……”荀芳惠驚歎,“莫非師父每晚就是用這把琵琶奏曲?”原來連她都沒見過師父所用的樂器。
白水集打量了琵琶一番,卻說:“這鳥很是奇怪,這琵琶……也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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