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無可匹敵的妖獸,轉眼就慘死在面前。奇怪的是,窮奇的屍體化為虛影,點點消散,只剩下一顆紅色的圓溜溜的妖靈寶珠。白水集仰望山巔,心中駭然。
魏伶卿撿起窮奇的妖靈寶珠:“他剛才說用他的妖靈寶珠,可以開啟萬靈什麼的。”
夏侯晴這時卻打起了退堂鼓:“山頂有未知的兇險,我覺得我們還是暫時退下為妙。”
魏伶卿苦笑:“都到了這個地方了,還如何退?山頂的人能夠將窮奇這等守山聖獸在短時間內殺死,你覺得他會沒發現我們三個麼?”
“不管敵人是誰,我都得守護祝融聖祖的天尊元神,哪怕拼上我這條命!”白水集心意堅決,繼續往上爬。
“莫要魯莽行事!”魏伶卿趕緊追了上去。
夏侯晴嘆了口氣,也跟著兩人上了山頂。
積石山頂既平坦,又寬闊。有三個人圍坐在頂臺中央,正閉目調息。
“那不是……”魏伶卿看清三人的相貌之後傻眼了。
白水集只認得其中一人,愕然低呼:“房皇!”
丹幽帝皇房瀚興,太玄帝皇步重芳,琅蒼帝皇尚明弦。曾在太玄宮聚首的三大帝皇居然全都在這裡!
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他們又是如何進的長生宮?如何上的積石山?全都是謎。
三位帝皇好像沒察覺到白水集他們似的,雙腳左右相疊,對指於腹前,一動也不動。更奇怪的是,三人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紅光,而且紅光還在每個人的頭頂上方一尺處都聚成一個虛影。房瀚興頭上的虛影是一隻威猛雄獅,步重芳頭上的虛影則是一隻斑斕猛虎,而尚明弦頭上的虛影是一隻血口大鱷。
三道獸影從何而來?又有何用?白水集他們納悶之際,忽然意外地發現,他們自己身上也披上了一層紅光,並且光芒正在向頭頂匯聚,最終升騰而起,同樣顯出了獸類的虛影!
夏侯晴頭上的虛影是一隻猿猴,魏伶卿頭上的是一隻狐狸,而白水集頭上的獸影竟然就是他自己——白澤本體的模樣。
白水集撓了撓頭:“我是妖族,所以顯出本體的虛影……你們怎麼也有?難道你們也是妖族?猿猴妖?狐狸精?”
“你才是狐狸精呢!”魏伶卿沒好氣地說,“我們可是真真正正的人類!再說你怎麼解釋三位帝皇大人頭頂的虛影?總不見得他們也是妖族吧?”
“這應該是第一次化丹時所使的妖靈寶珠的本體。”夏侯晴道,“我記得當初用的正是一頭青猿老妖的妖靈寶珠。”
經她提醒,魏伶卿恍然大悟:“沒錯!我第一次化丹用的確實是狐妖的妖靈寶珠。”
白水集道:“如此說來,三位帝皇化丹所用的分別是獅、虎、鱷的妖靈寶珠。不過他們頭上的虛影為什麼那麼大呢?”兩位姑娘仔細一瞧,還真是,三位帝皇的妖丹虛影比她們的看上去要大好幾圈。
夏侯晴猜測:“也許是實力差別所致。實力越強,獸影就越大。”
“他們究竟在做什麼?”白水集納悶不已,這神山之頂壓根什麼都沒有,三位帝皇卻聯手殺了窮奇,這讓他心中有些不快。他慢慢接近三位帝皇,在距離還有好幾十丈時,背對著他的房瀚興突然喝了一聲:“站住!”
白水集停住了腳步,問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三位帝皇沉默了許久,步重芳喉中似有痰響,終於開口說:“你們用珍戒開了長生宮之門,我們自然可以進來。”
“你們也是來尋寶的?”白水集不解,帝皇級的高手不是對八獸珍戒不趕興趣嗎?況且聽蕭天河說過,幽狼戒和玄蛇戒是步重芳和尚明弦讓出來的,既然他們要進長生宮,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他又想起“天機”老者的話:“我看這位白公子就與長生宮有緣。”在他想來,“有緣”才能進長生宮,“無緣”自然就進不來了。一道精光閃過腦海,白水集恍然驚呼:“我們被利用了!”
魏伶卿走上前來:“此話怎講?”
“這長生宮根本就沒有珍寶!八獸珍戒的作用也只是開啟宮門而已,一旦開啟了長生神宮,誰都能進得來。‘天機’老頭故意編造出‘宮內有珍寶’的謊言,哄騙我們進宮,其實是想讓我們為三位帝皇打頭陣,引開並纏住守山聖獸窮奇!”白水集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當替死鬼?”魏伶卿狐疑地盯著步重芳,她的戒指正是步重芳給的。
“你們不是沒死麼?”步重芳道,“而且你們也並未纏住窮奇,最後還是我們出手才解決了他。若說珍寶,你不是已經得到了嗎?你手裡的東西還不夠珍稀?”
原來“珍寶”是指窮奇的妖靈寶珠,這和“天機”老者所說的“長生宮中還有火大妖留下的武器、法器,也許還有修煉典籍之類的東西”不符,另外進長生宮也並非像他說的“沒有戒指進去就死”那麼嚇人,所以白水集還是覺得受了欺騙。他又覺得窮奇太可憐了,兢兢業業地守衛聖山,卻慘死在三位帝皇手中。“若是蕭天河果真無事也就罷了;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還真得把這筆賬往源頭上算!”他心道。
“那三位來長生神宮究竟有何目的?”魏伶卿繼續往下問。
“既然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就不要再多管閒事了!”房瀚興口氣生硬,簡直和白水集上次見他時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