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山莊到了。”易柳塵等三人控制仙劍下落,迎接他們的是祭墳老者驚訝的目光。
裴雪峰問:“老丈,請問你是?”
老者見三人雖然身著普通衣服,但相貌個個不俗:裴雪峰身長驚人,亓官應奇醜無比,唯一長得比較正常的易柳塵還偏偏生了一頭怪異的長髮,於是恭敬地說:“區區賤名不足掛齒。何大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特來祭拜他們。”
“老丈既是何雲暮的舊知,可知道山莊從前的黃老管家居於何處?”易柳塵問道。
“北方十五里外的景仁村。”老者回答道,“真巧,剛才也有一位修仙者問了我同樣的問題。”
“哦?”易柳塵好奇地問,“那修仙者是何模樣?”
老者老眼昏花,方才也沒敢盯著葉申榮仔細看。他指著山莊的正門方向說:“那人剛才進山莊去了。”
“多謝老丈。”易柳塵客氣地點了點頭,與另外兩人沿著圍牆繞到正門,大門果然開著。三人穿過庭院進入廳堂,葉申榮正負手站在裡面。
“原來是葉宗主。”易柳塵笑道。
葉申榮回身拱手:“易先生,裴道友,亓官道友,幸會幸會。不知三位來此可是為了何天逍的事?”
“正是。前番與葉宗主作別不久,就接連發生了四樁宗派滅門慘事。我與裴道友、亓官道友此行是想找出真兇,免得他繼續禍害修仙界。”
“那既然三位出現在這裡,說明與我的推測不謀而合了。不如同行,如何?”葉申榮捻鬚笑道。
“可以。”易柳塵的視線落在了牆上的一列字上。雋秀的字型、流暢的行筆揭示著留言者是名女子,墨跡有些斑駁,看來已經寫下許久。廳堂中的桌椅上佈滿了灰塵,房頂的瓦片破了幾個洞,灑下些許陽光。“除了我們幾個的腳印,另外還有三人的腳印,看樣子至少有半年了。”
“半年前……那幾樁兇案還沒發生呢,來這兒的會是誰?”亓官應道。
葉申榮道:“肯定是太清宗派出尋找何天逍的弟子,否則,誰會來這麼一個廢棄的山莊?”
“時隔何天逍失蹤已經十一年,太清宗為何又忽然派出弟子尋找他?其中必有蹊蹺。”裴雪峰道。
“這說明何天逍走火入魔、真正失蹤也就是最近半年的事,與我的推測相符。”易柳塵道,“去景仁村!”
景仁村中一片寂靜。每家每戶都敞開著大門。四人將村中所有的房間逐個探視了一遍,最後,在村西頭破落的小院中,他們發現了土牆上刻著的“天遙”二字。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裡就是何天逍一直藏身的地方!他的弟弟何天遙尋兄不得,所以留下了字跡!”易柳塵略微一想就都明白了。
葉申榮湊近土牆,仔細看了看那兩個大字,這種字型風格,分明與金仙宗廊柱上的字跡相同!
這是怎麼回事?葉申榮疑惑不解:“你們看,這字跡與金仙宗的字跡相同,與之後四個宗派的字跡不同,是何原因?”
易柳塵分析道:“從同樣的殺人手法可以確定必是同一人所為,字跡不同麼……或許是何天逍著魔之後逐漸發生了改變。這兩個字是何天遙留下的,兄弟二人筆跡相似沒什麼奇怪,在金仙宗慘案與銀霜宗慘案之間的時段內,何天逍著魔更加徹底,因此筆跡也由飄逸轉為蒼勁。”
這個說法似乎有些牽強,但葉申榮本就想將罪名算在何天逍頭上,如此一來正合他意。
亓官應問:“景仁村的人究竟到哪裡去了?”
“這還用問嗎?村子裡出了個魔頭,這些百姓豈會有生還的可能?”易柳塵走出了院子,四下裡張望著,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村北長滿雜草的荒蕪田地之上。
突如其來的直覺引領著易柳塵邁向了田邊,到了田埂上,他抽出定光劍切斷了面前的雜草,往地中輕輕掘了幾下,冷不丁的,一截斷骨露了出來。
“果然沒錯……”易柳塵嘆了口氣。
“看那兒!”葉申榮指著十步開外的一處,順著他所指,一圈雜草明顯比周圍的矮了一大截,分明是曾被人斬斷過,“太清宗的弟子肯定也發現了。”
“現在該怎麼做?”裴雪峰道。
易柳塵將定光劍插回劍套,順勢捋了一下長髮,微微眯著眼:“一來,要找太清宗要個說法;二來,要找到罪魁禍首何天逍;三來,要搞清楚,他到底修煉的是什麼邪門功法。古有刀魔平地驚雷,今有龍族橫空出世,‘修仙是唯一修真之道’的定則已被打破,現在又突然冒出個神秘的何天逍……不知道這幾件事有沒有什麼聯絡。”
“正巧我與金仙宗的吳宗主有些交情,我立即去通知她,順便提醒各個宗派追捕何天逍!”葉申榮道。
易柳塵點點頭:“如此甚好。我們三個繼續查詢線索,一個月之後,太清宗會合!”
離開景仁村之後,葉申榮向著毒煉宗的方向疾速飛去,他心中已經醞釀了一個完美的計劃。“真是太好了,易柳塵的推測正合我意,也給了我一個契機。一干寂滅境界和三名大乘境界……哼哼哼。”他忍不住摸著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