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各家的院子下也都挖了地窖嗎?咋都聚在這了?”
“回大掌櫃的,我們待在自己那邊害怕,您看這天也不亮,難道是咱們已經死了?”錢掌櫃的開口道,他老伴也跟在旁邊,胳膊上掛了個小布包。
這老頭,前幾天要幫我買軍火時還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呢,怎麼這一下就又慫成這個樣兒了?
“錢掌櫃的別胡思亂想,咱們都活得好好的呢,死什麼死,楊道長呢?”
“回掌櫃的,楊道長一直沒找到人,好幾個人一起透過地窖往他那邊去,到了他家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楊成林不見了,這天又黑得奇怪,就像是被人用一張黑色的布幔將山河村整個罩住了一樣。
突然,我想起了犬養成的那小煉獄,當日他用小煉獄將我和楊成林困在裡面的時候,就是周圍景緻全變,和今天有點相似,難道又是犬養成耍的陰招?
“我出去看看到底咋回事,順便再找找楊道長,你們就先呆在這下面吧。李石頭和沈大牛照顧大家一下。”
“是,掌櫃的。”二人答應著。
眾人卻開始勸我:
“大掌櫃的,外面不知道有什麼危險呢,您就和我們待在一起吧!”
“是啊,別去了大掌櫃的,楊道長自己會回來。”
……
都留我,看來是都很害怕,土匪那一堆死屍還在隧道那頭堆著呢,估計也讓這些村民心裡產生了些陰影。可是,人總是要自己堅強獨立起來的嘛,我也不可能陪著他們一輩子。
所以我沒再理這些人,從地窖內出來,來到了地面上,外面的情況十分詭異,還是要來到地面上才能看清楚到底是啥原因。
周圍如墨一般漆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從黎山空間內拿出了手電筒,一路照著,沿著大巷街向結尾走去,現在已是初夏,可是周圍一點蟲鳴都沒有,一片死寂。
我一路來到楊成林家,伸手推了推棺材鋪的門,竟然直接就推開了。走進去,牆角像是坐著一個人,一看原來是那個守棺材鋪的紙人,只是這紙人現在一動不動,不像原來那般見人進來就走過來招呼。
我打量了一圈店內沒發現異常,又向後院走去,後院停著幾個棺材,滿院子的紙人同樣是一動不動。
沒有楊成林的影子,他能去哪裡呢?
我站在院子裡仰頭望天,看不出任何端倪,又釋放出黑太極之力,向上探查,忽然感覺頭頂上的天空上好像有能量波動,準確來說是濃濃的陰邪氣。
這股陰邪氣以北方最濃,並不斷向南方輸送,南方稍減,源頭應該在北面的方向,而北面,我能想到的就是黑鴨子河了。
我出門便朝黑鴨子河走去,走了一會兒看看快到了,卻發現黑鴨子河的方向一片燈火通明,宛如白晝,燈火之內,人影幢幢,離得老遠就能感覺到那邊的喧囂熱鬧。
河邊怎麼還聚集了這麼多的人,難道是毛子?
我快步上前,仔細一看竟是一個極大的夜市,這夜市內人很多,極為熱鬧。我走進去,發現各種攤位一個連著一個,賣衣物飾品的,賣各種小吃的,賣古董擺件的,甚至還有用繩子牽著奴僕站在街上販賣的。
再看身邊逛夜市的人,身上的衣物看起來都很古老,大部分都不是這個時代的。
一路走著,不時有人湊上來兜售:
“京城名角兒,要嗎?”
“三個月孩兒,要嗎?肉嫩!”
“白玉鼻菸壺……”
“馴服的黃雀兒!”
“壽命要不要……”
……
賣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是不是有病?!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也就都沒理,繼續向裡面走。
裡面則是一個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簡易棚子,攤位也擺在棚子裡,看著比外圍那些直接擺在地上的要高階了不少。
在這夜市靠近中心的區域,無論是擺攤位還是逛夜市的,身上的衣著都比外圍的那些講究了不少,且大多都是明清時期的裝束,男人腦後都梳著一根大辮子,但是也有不少漢唐時的打扮。
這時,身邊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都開始慢慢向我湊近了看,我盯著一個就要捱到我身上的一個老婆婆,這老婆婆滿頭的白髮,手上還牽著一個小孫子,笑嘻嘻地就向我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