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暗紅無比,非常妖豔,好似灼燒的花朵,飛起無數花瓣,每一片都代表著一份憤恨之意。
時間緩緩流逝,張臨塵已被火焰完全包裹,他躺在那裡,雙目通紅,眉頭緊皺,一臉痛恨。
自他誕生之處,就揹負著天咒體,他本以為這是上天權衡的結果。因為他的弟弟出生便非常不凡,家人也都十分安康,未曾受到什麼傷害。只要他們都平安,他可以承受一切苦難,區區一個天咒體又算得了什麼,哪怕是刀山火海,為了身邊的人他也願意去闖一闖。
可是為什麼,他已經身負天咒體,承受了諸多磨難,上天為什麼還要致他的家人於死地?!
張臨塵越想越怒,恨不得將天地給打破,讓與賊老天相關的一切事物都盡數毀滅,讓它也嘗一嘗失去所有的滋味。
怒火和恨意已經矇蔽了他的基本意識,外面的火焰已經接近黑色,如墨水一般。加上他目眥欲裂的神情,和發紅的雙眼,看起來非常瘮人,像是從地獄走出的魔鬼。
“噗——”
他噴出一大口鮮血,無盡的怒火已經傷及了臟腑,再這樣下去,他整個神魂都會被灼燒殆盡。
他猛地坐起,半蹲在地上,握緊拳頭,對著這白色石板,用盡全力狠狠的砸了下去。
咚——
一道沉悶的聲響,白石板依舊潔淨如新,而他的拳頭則出現了紅印。
滿身怒火的他無處發洩,只能捶地,發揮一切力量,不僅真的想把地面砸穿,而且還夾雜著其他意味。這是他利用僅剩的本能來引導身軀,進行某種自殘,強制讓自己意識清醒,這算是一種自救。
咚——
又一聲響動,他在用肉體錘砸,沒有動用絲毫靈力。
接下來,他一拳又一拳地轟在白石板上,打得他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到最後甚至出現了森森白骨。
當然,長生種也沒有閒著,默默的輸送生命之力,開始快速修復肉體上的一切損傷。
生命之力的出現,導致他的腦袋清明瞭一些,不過他還是不停地打著地面,彷彿這就是害他家人性命的死敵一樣。
咔擦——
指骨碎裂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神志清醒了很多,但是這還不夠。
張臨塵一聲怒吼,用那隻受傷嚴重手再度打向已被鮮血染紅的白石板,“咔”的一聲,骨頭再次出現碎裂,一股鑽心地疼痛令他不禁悶哼出聲,怒意大減。
此刻,張臨塵身上的火焰已不再那麼暗沉,顏色鮮豔了許多,火勢也得到的減弱。最重要的是,現在他獲得了短暫的清醒,能夠控制肉身了。於是他趕緊雙腿盤坐於地,凝神靜氣,放空身心,想籍此熄滅熊熊怒火。
“有東西在影響我。”
這是他醒來後的第一個念頭,太不正常了,他從那段記憶中走出來,心中有悲憤不假,但絕對沒有到達如此地步,而且這一切發生的很突然,就像背後有一隻大手在默默引導。
不知過了多久,張臨塵如老僧禪定,靜靜的盤坐在那裡,身上的火焰早已不知去向。他的腦海在回放來到試煉之地後,經歷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奇妙和莫名。
他緩緩睜開雙眼,所有的憤怒和憎恨都消失了,它們並非真的不會在出現了,而是潛藏心底。
情緒這東西每個人都不可或缺,之前有不知名的東西一直在影響他,所以恨和怒被無限擴大了,導致他差一點出問題,好在最後平安無事。還有,他那隻骨頭碎裂手掌,也在長生種的幫助下痊癒了。
當然,該去查的東西,他無論如何也會前往,一定要弄一個水落石出。
“我不管那個金色羽毛是誰的,只要讓我找到真兇,哪怕是神明,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張臨塵在心中暗暗發誓。
他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天空朦朧的清光和下面深邃的黑暗似乎亙古不變,很明顯他還在試煉之地內。而且這裡也不是那個百丈寬的平臺了,地面也沒有什麼紋路,只有存在一個比較寬大的階梯。
張臨塵有些搞不懂了,也就是說他被另一個“自己”殺死後,並沒有回到原來的世界。
“不是說死亡就會脫離這裡嗎?”
場上的情況讓他一頭霧水,思來想去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於是,他開始觀察眼前的階梯,跟最開始來到試煉之地的狀況不同,他能很清晰的看到這個階梯的盡頭,那裡似乎是一扇木門。
階梯本身比較寬大,能容納很多人,他抬起腳步,緩緩踏了上去。
瞬間,龐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傳來,他眉頭一皺,感覺整個身子都重了很多,彷彿被灌滿了鉛水。
靈力還是無法使用,只能用肉身硬抗,不過以他軀體的堅韌和擁有的力量,這些都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