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塵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兩眼一黑,下一刻,他發覺自己處在道觀之中,手裡拿著那副血色畫卷。他怔神片刻,看著畫卷皺起了眉頭,剛才發生的一切感覺就像在夢中,現在夢醒了,回到了真實世界。
“剛才那是哪裡?”
他在仔細思考,注視畫卷,他覺得這幅畫似乎比剛才少了一點什麼,沒有那麼邪性了,變得非常普通。
“難道我進入到畫裡的世界?”
回想起剛才的屍山血海,邪氣凜然,給他的感覺極為真實,蒼涼悽慘,舉世孤寂,彷彿真的有這麼一個世界,他還在裡面待過,遇到了危急。只不過……緊要關頭,出現了九道舉世無雙的身影,打破了所有,橫推諸天,將他給拯救了回來。
他立刻看向氣海中的石板,平靜無奇,散發淡淡瑩光,但是靈力化成的液體已經接近空無。那些身影若沒有猜錯,就是石板上的九副人形圖刻。
“若非石板顯威,恐怕我就凶多吉少了!”張臨塵暗道。
他有些慶幸和劫後餘生的感覺,自己沒有任何意識就中招了,陷入到那個莫名的地方,漫天血色,委實令人驚悚。
而且剛才那種情況,那麼多身影大概都是陰魂,一一穿過他的身體,這樣論誰都難以承受,遲早會出大問題,還好關鍵時刻石板出手。他猜測的沒錯,石板絕非凡物,終於沒有白白蘊樣著它,在關鍵時刻起到了作用。
“那這個世界到底是真實的,還是隻是一個幻象?”
他把畫卷起來,收進玉佩中,然後看了一下自身情況,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沾染什麼氣息,不像是去過那個地方,又立刻迴歸的人。
“難道真是幻象?”
張臨塵有些搞不懂,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幅畫卷絕不簡單,不知道是誰把這樣一件東西貼在石像後腦,有何作用?
也不像是針對他的陷阱,否則沒必要將畫貼在那種角落當中,如果他不是想要打掃,不會走到臺上,也很難發現這幅畫。
“可能是某個存在放置的,結果忘卻了,或是受到了損傷,又或者隕落了……算了,還是繼續打掃吧!”
張臨塵揮動手中的光芒,準備拂去神像上厚厚的灰塵,然後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看向地面的浮灰,進行對比了一下。
神像上灰塵與其他地方的比較不一樣,前者的顏色更加深一點,而且像是黏土粘在上面的,他用兩指摸了一點灰塵,認真檢視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奇異之處。
搖了搖頭,很快,他就把神像上的灰塵全部用靈力拭去,走下高臺,回頭一望,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神像威嚴肅穆了許多,氣勢非凡。
“道觀破敗了,神像依舊有如此氣態,看來當年鑄造者也非常不一般啊!”
張臨塵撣去蒲團上的浮灰,對著神像,盤膝坐下,背後是即將到來的夜幕。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白天奔行,晚上歇息,走了很長一段距離,沒有遇到危險。按照他的路線,估計再走一天的路程,就到達了一座不算大的古城中,到時候將自己得到的除了朱華果以外的靈藥賣了,順便再看一看有沒有人願意收那些廢料和骸骨。
他想起王盡那傢伙,說能賣出一個不錯的價錢,可結果完全不一樣,要麼沒人認識,要麼出價極低。
“當時王盡應該和我一樣,莫名其妙的落入黑暗中,我總感覺那時候的情況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具體原因。”
畢竟那個地方太過黑暗與詭異,是個神奇之所,充滿了未知和迷惑,發生任何怪事都能夠理解。
張臨塵內視氣海中的石板,使用才恢復的一些靈力讓它們顯化,進行觀摩。回想剛才在血色世界中,那九個小人簡直無敵,戾氣無邊,任何事物不得近身,被排斥在外。它們每一個動作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子裡,那種氣勢,那種意境,無法用言語描述。他受了極大的啟發,同時他也在思考能否將這一次那強大的九個小人再度顯化出來。
以前這九個小人都是在石板上做著玄奧的變化,萬古如一,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已經。但就在剛才,他從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它們強大,也許那就是它們真正模樣,或者是創造此法者的真正模樣,絕世兇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