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弗聽到顧子鳩這麼一說,嘲諷地抬頭大笑了好幾聲,直笑的捆住雙手的鐵鏈都在叮噹作響。
“真是愚蠢之極,你以為憑你一個人,能起什麼大風浪?”
顧子鳩也冷笑了一聲:“他到底是誰。”
綠弗不屑回答,也不想回答,扭著脖子,根本沒有打算聽從顧子鳩的意思。
眼看綠弗根本不想回答,顧子鳩倒也不急,反正如今那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坐不住的總歸是他。
不管是為了什麼,他都一定會再次出現。
而下一次,她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放過這個莫名其妙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男人。
顧子鳩最討厭故作神秘的男人,特別是這種,以為自己知道一切,傲慢自大的男人。
“想來你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麼人,你告訴王爺的那些東西,也是他讓你說的吧,只是你們沒有人會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顧子鳩叩著桌子,一下比一下輕,而那語氣中的不屑,卻是越來越重,“他又是憑什麼以為,他和我是同一類人?在他派出你之前,可真的知道,我到底是誰嗎?”
“想要和地獄爬出來的我對抗,他可真的想好了對策?”
顧子鳩的語氣中,透露著根本不在乎那男人是誰的坦然,而她也的確根本不需要去在乎,哪怕這男人果真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能和自己對抗的人存在。
她總是與和平無緣,始終徘徊在地獄邊緣,所以才不管到了哪裡,都無所謂。
綠弗見顧子鳩這次過來根本就不是來示弱的,早就準備好了的臺詞也派不上用場,不免有點惱羞成怒:“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在這裡,你可是要被當成怪物進行天誅的!”
顧子鳩勾唇一笑:“什麼事情會傳出去?你是想說我根本不是顧家家主是麼?好啊,如果你能找出任何一點證據來證明的話。
綠弗冷笑了一聲:“人的記憶是不會騙人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以前究竟是什麼樣一個人!”
“記憶是最容易欺騙人的東西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今天回憶都會有差錯,更何況你要試圖用那些傳聞來證明我不是真的家主……綠弗,你可要想好了,用這樣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去對抗我,對抗顧家,以及……錦王爺。”
綠弗看著顧子鳩自信的模樣,心裡頭也不免有些嘀咕,一般來說,若是真的有人心裡有鬼,在這個時候,已經被人揭穿了的前提下,一定會變得慌張,哪怕隱藏的再好,也總歸會有馬腳。
可這人……卻這麼篤定。
“那麼你如何解釋自己來自現代,如何解釋一向軟弱無能的家主在一瞬間收服了顧家,又該如何解釋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的性情,還有,如何解釋你與錦王爺之間的關係。”
若說前幾個還算是認真的話,那麼最後那一個……
顧子鳩忍不住嘴角一抽,吐槽道:“你是認真的嗎?最後那個問題是個什麼玩意兒,你過腦子了嗎?”
綠弗沒覺得這些反問有什麼問題,反而還覺得顧子鳩的吐槽恰巧說明她是在緊張:“呵,若是以前的顧子鳩,怎麼可能有膽子和錦王爺在一起,別說在京城中,在這天底下,也沒有女人有這樣的手段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獲得錦王爺的信任,你說,同時收服顧家和錦王爺,你難道不是起了什麼禍國的心思嗎?”
顧子鳩:“.…..”
“為什麼不說話?是被我猜中了是不是?同時收服這片大陸上最為厲害的兩個勢力,幾乎將十二司和顧家收入囊中,你來自的那個什麼現代,是不是什麼以美人計出名的組織?”
……以美人計出名不都是你們魔教才有的特色嗎?
顧子鳩嘴角一抽,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雖然你不過是個贗品,但是不得不說,手段高超的連我都有些佩服。”
“.…..”
顧子鳩覺得頭有點疼,她真的是瘋了啊,才會以為綠弗會說出點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讓江九淵懷疑。
現在看來,就綠弗這種口氣說出的話,江九淵一定也拿他當神經病了吧。
腦洞這麼大的猜測,這個綠弗以前是怎麼坐上右護法的位置的,是靠的美色嗎?
“看你這樣子,那男人應該也是在魔教被滅後來找的你吧?畢竟在那之後我名聲大噪,想來他也可能只是懷疑,只是可惜了,他根本查不出什麼來。”
“至於那個現代……”顧子鳩說著,笑了一聲,“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根本不想知道,他若是那麼自信我來自那個地方,就自己過來,親自證明給我看。”
“因為看不慣我而編造出那麼些謊言來,那個男人……”顧子鳩嗤了一聲,“我倒是沒有太大的興趣了。”
綠弗見顧子鳩完全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冷笑道:“你以為這樣就能矇混過關了嗎?以江九淵那種多疑的性格,他又怎麼可能會不去暗地裡查個明白?到時候他就會知道,如今所謂的顧家家主,根本就全部都是破綻。”
顧子鳩“哦”了一聲,不在意道:“既然王爺想查,我當然配合,倘若他能查出點什麼東西來的話,要殺要剮隨便他。”
她說著,已經有些無聊的伸了一個懶腰,伸長的手碰到了江琛,而江琛以為顧子鳩是在找他有事,便轉了過來,恰在此時,綠弗正好開口,道:“如今江九淵的心裡已經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那麼接下來,我要做的,便是讓它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