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不置可否,“這還不好說。”
“就目前蒐集到的資訊而言,我覺得最有可疑的依舊是受害人最後一通電話的聯絡人,柳澤浩一。”
中山靜司分析道,“因為他與受害人是情侶關係,但是遭到了受害人父親的反對,受害人沒有選擇站在他這邊,而是選擇了聽從父親的安排和他分手,也許他對我們說了謊,之後頻繁聯絡受害人的根本就是他本人,也是他威脅受害人給他100萬,受害人不想繼續被威脅提出了反抗,結果被他惱羞成怒殺死了。”
“那他的不在場證明怎麼說?”
毛利修一問道。
“額,這個倒也是。”中山靜司費解地撓了撓後腦勺,“醫院那邊給出的回覆和柳澤浩一的描述基本一致,柳澤浩一回醫院的時間是昨晚11點半左右,受害人死的時候,他應該還在醫院裡照顧自己昏迷的父親。”
“等等,你說醫院那邊給出的具體時間是多久?”
白川問道。
“11點半,醫院的監控拍到,他是11點半進入醫院的。”
中山靜司回答。
“如果是這樣,那柳澤浩一具備作案時間。”
白川摸著下巴推論道,“死者頸部的傷口不深,剛剛好讓大動脈發生破損,但又不嚴重,這種情況下,正常人可以維持1個小時左右才死,她的死亡時間是凌晨0點,也就是昨晚24點,往前推一個小時,剛好11點,就是柳澤浩一說,他與受害人告別的時間,假如那個時候,他已經將受害人打暈並劃破了頸動脈,讓她自己慢慢流血而亡,而柳澤浩一趕回醫院,那麼時間上是來得及的。”
中山靜司雙眼發亮,“是吧!我就說兇手很可能就是他!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都有了,我立刻把他捉回來,再進行審問!!!”
“等等。”
白川叫住了激動地想要往外衝的中山靜司,“作案時間確實具備,但作案動機這一塊不成立。”
“為什麼?”
中山靜司不解地問道,毛利修一和白木沙耶也都看向白川。
白川理了理自己稍顯凌亂的頭髮,平靜地說道,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無法說謊的,柳澤浩一在提到竹澤裡穗時,他的眼神會不自覺地流露出溫情,這證明他沒有說謊,他依然很喜歡竹澤裡穗,他們分手並不是因為感情問題,而是因為家庭原因,柳澤浩一不想拖累竹澤裡穗,更不想因此影響竹澤裡穗與其父之間的關係,竹澤裡穗也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不想因為戀愛而違背父親的意志。
“柳澤浩一在提到那些嫉妒和傷害過竹澤裡穗的同學時,眼神中帶著仇恨,證明他可能認為是那些同學害死了竹澤裡穗。所以他大機率不會是兇手。
“當然這也只是我的推斷,我們最終還是要用證據說話,看看燒烤店那邊傳回來的資訊是怎樣的。”
白川話音剛落,一個年輕的警察激動地跑了過來,拿著整理好的街坊資料。
白木沙耶接過資料看了看,又遞給距離她最近的白川。
木油路大排檔夜宵店的老闆稱自己確實見到過柳澤浩一與竹澤裡穗,並說這對小情侶經常在他的店裡吃夜宵,而且每次都是柳澤浩一埋單,價格固定在1000日元以內,絕對不會點超出,所以老闆對他們印象深刻。
昨天晚上是女孩先到燒烤店,10點左右,男孩也趕到了店裡,兩人照例點了1000日元以內的烤串。
大概11點左右,男孩接到電話,說有急事要離開,於是先走了。
女孩又坐了5分鐘,才離開,她走的方向是朝著地鐵站。
那條街的其他商販也證實了燒烤店老闆的說辭。
“我們檢視了附近地鐵站的監控,沒有發現竹澤裡穗的身影,她應該沒有進地鐵站,但燒烤店老闆說的方向,與湖山公園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也就是說可能是她在進地鐵站之前,遇到了什麼人,將她帶到了湖山公園行兇?或者湖山公園是拋屍地,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白木沙耶問道。
白川頷首,將資料遞給了毛利修一,
“不排除這個可能,竹澤裡穗在生命的最後時間裡,既沒有打電話求助,也沒有報警,這說明是熟人作案,熟悉的人將她帶到公園,打暈然後放血,最後讓她跪在地上,背上綁上十字架。”
毛利修一看完了資料,認同白川的看法,
“立刻擴大排查竹澤裡穗的同學圈、交友圈與生活圈的範圍,即便是那些表面上沒有什麼怨恨的,看起來無害的同學,只要是熟人的範疇,都查一查。”
“這樣會不會引起校園恐慌?”
“那個學校連碎屍案都出現過了,還怕什麼恐慌?”
“是,前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