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到數字的瞬間,他確實有想哭的衝動。不過他忍住了。
“歐尼醬想哭就哭出來吧,美江不會笑話你的。”
竹島美江天真地說道。
白川揉了揉她的劉海,“我還沒有那麼脆弱。”
如果不是看到棺材裡躺著白川的父親母親,千雪夜可能會轉身就走。
白川湊到千雪夜耳邊,低聲說道,“父親很贊成我們在一起。”
千雪夜微微愣了愣,輕輕點頭。
突然也沒有那麼不開心了。
可惜他們已經死了,不能親口告訴竹島美江,自己才是他們選定的兒媳。
坪井一木的葬禮幾乎只有他們幾個親朋好友參加,顯得很冷清。
但這正是他要的結果。
屍體在靈堂擺放了一天,第二天就被帶到了墓地。
這塊墓地也是早就買好的,就等著將他和妻子入葬。
白川作為他的兒子,用鐵鍬動了一塊土,隨後工作人員們才開始挖坑。
然後將合棺緩緩放入墓地。
掩埋土壤。
鄉村牧師海曼·馬丁是坪井一木的老朋友,葬禮由他來主持。
他開始緩緩訴說著他的生平,
“坪井先生是一位溫柔、善良、聰慧、樂意助人的人,認識坪井先生,是我的榮幸……”
聽他講述坪井一木的人生,彷彿在說另一個人。
白川、上尾美子、千雪夜、竹島美江、上尾真澄分別獻上了白色的玫瑰花,放在了他的墓碑上。
上尾真澄牽著上尾美子的手,有些傷感地說道,
“媽媽,你有一天也會躺在裡面嗎?”
“真澄醬,每個人都會有那麼一天,不用擔心,媽媽現在還不會離開。”
上尾美子將她抱了起來。
“歐尼醬,我希望未來我們可以葬在一起。”
竹島美江嚮往地說道。
“你沒有那個機會。”
千雪夜淡淡說道。
“芽衣姐姐,那我們三個人一起葬,好不好?”
竹島美江試探地問道。
千雪夜仰起頭,哼了一聲。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彷彿也在渲染著告別的氣氛。
眾人撐起了黑色的雨傘,在空曠的墓園中,就像是幾個微不足道的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