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蘊藏著最後一抹夕陽,極致的黑暗中方能誕生最純粹的光。
長安書院浮空戰場之上,無窮陰氣匯聚的碩大法相俯視眾生。
在看臺上諸多修士看來,白玉京書院眾人就如同等待死亡降臨的螻蟻呆滯原地,不知所措。
中天門掌門位於法相真身前方,眸光中沒有一絲感情,緩緩抬頭。
其身後的陰氣法相如同傀儡一般模仿著中天門掌門一舉一動。
抬頭、舉劍,朝著下方眾人再次揮砍而下。
龍紋聖劍的劍鳴聲衝破天際,震碎虛空。
百丈劍芒成為天地間唯一的一抹光,壓過四方燃燒的火光,蓋住古老巨書的白色柔光。
面對又一次的兇猛劍光,墨柒收起嘴角的微笑,左手化靈為刀,迅速在右手掌心劃出一刀傷痕。
鮮紅血液從猙獰的傷口處流淌而出,滲透入玄色古樸的龜甲。
頃刻間青色光芒四射,之前消散的玄武虛影重新出現在天穹。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的玄武虛影更加實質化,大如湖泊的眼睛中流淌著匪夷所思的光芒,若不是察覺不到生機,還以為是真的玄武復生。
隨著玄武虛影的降臨,周圍天地承受不住其威壓,紛紛破碎,連帶著浮空戰場都顫了顫,古老巨書翻頁,重啟一方空間,方才穩定下來。
看臺上的諸多生靈擦了擦頭頂冷汗,有的修士將屁股底下的蒲團當做扇子扇風,以撫平躁動不安的心靈。
但是意料之中的激烈對撞並未出現,隨著眾人驚詫的目光望去。
只見天穹之上,玄武虛影和陰氣法相中間站立著一個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打了打哈欠,寬大的衣袖一揮,將無窮無盡的劍芒收入袖口。
隨後瞅了眼面色陰沉的中天門掌門,淡然道:
“一個個都不安分,把這兒當什麼地方了?廁所還是茅坑?”
中天門掌門不答,看著白衣書生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不滿。
與此同時,下方傳來一道軟糯的聲音:
“廁所和茅坑有什麼區別嗎?”
白衣書生聞言一愣,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低頭順著聲音來源看向浮空戰場一個清純天真、滿臉疑惑的少女。
在白衣書生目光看過來後,刀疤老兵悄然無聲向前挪了幾個身位,遮擋住軟糯少女小時,同時也擋住白衣書生若有所思的目光。
三息過後,白衣書生眉眼帶笑,朗聲回覆道:
“廁所和茅坑的確沒什麼區別”
“對於礙眼的傢伙,填廁所和鎮壓入茅坑也沒什麼兩樣”
話落,天地間風雲變幻,一柄鏽跡斑斑的古劍從古老巨書中浮現,穿梭虛空,落入白衣書生手中。
白衣書生嫌棄的敲了敲生鏽的不成樣的古劍,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那個傢伙死了,連帶著劍也失了魂,真是造孽啊”
“不過也還能湊合著用用,畢竟只是教訓阿貓阿狗”
伴隨著白衣書生自言自語,鏽跡斑斑的古劍被白衣書生一轉,極為隨意的衝前方虛空一劃。
下一瞬間,還不等中天門掌門反應過來,前方由陰氣匯聚的法相被當場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