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無意將清暉灑向人間,卻填補了詩人的夢,裝點了酒徒的空杯。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告別過去轉向未來,是否丟了那個執拗的少年?
盛夏晚晴天,晚秋晨霜雪,長安城夾雜春的末梢,企圖追上時光的腳步。
晨曦啟明,遙遠的地平線上有一縷橫貫東西的微光撕裂夜的寒冷,給予眾生溫暖與希望。
但在長安書院浮空戰場上的諸多修士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一幕司空見慣的景色。
身處是非地、心懷不軌念,眼裡放不下雲捲雲舒的寂靜,或許是因為只有江湖的是非喧擾才能證明自我的存在,慰藉那一顆早已經習慣了自欺欺人的心。
因為突如其來的書信驚擾的開幕儀式緩緩重啟。
入目便是神秘古道,側耳便是眾生祈禱。
書風翻頁,帶來絲絲涼意,卻降不了一顆顆熾熱、滾燙的心靈。
神洲書院朝聖放開神識感受著神秘古道最深處的空間幻化,突然雙眸微眯,驚訝的側身盯著白衣書生:
“你們在構建新的世界秩序?”
面對提問,白衣書生興趣索然的擺擺手:
“沒有你想的那麼高深,只不過是個試驗罷了”
“什麼試驗?”朝聖打破砂鍋問到底,勢要問出個究竟。
白衣書生無語的看著一臉嚴肅的朝聖,呢喃自語道:
“激動個屁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神洲書院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朝聖當然聽到了白衣書生“有意”的呢喃,但也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打打殺殺的最為意思了,要不是揹負著神洲書院這個擔子,他才懶得去找大唐麻煩呢!
不過眼前這神秘古道倒是勾起了他的一些興趣。
果然不管在哪一個時代,總不會缺一些“離經叛道”的奇葩。
構建這處古道的生靈想法很是奇特。
以萬千殘損的世界法則構築了一條破舊不堪的道路,似乎只是為了驗證道路的盡頭有什麼。
但是自己又不想被這條路“拖累”,索性就直接捨棄,任由這條神秘古道自由發展。
念及於此,朝聖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快速開口道:
“這應該是你口中那位夫子的傑作吧!”
雖然是詢問的話語,但語氣卻充滿了肯定,好像是已經確定了問題的答案,只是出於禮貌才開口一問。
白衣書生淡然的瞥了朝聖一眼,樂了。
真是有意思,兩個本該生死相向的卻在這浮空戰場上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嘮嗑,沒有絲毫違和感。
白衣書生看著眼前好像隨時會脫離這片宇宙,告別一切的朝聖,忽然想到,若不是立場不同,或許他們兩能成為很是談得來的好朋友。
也許是因為朝聖的緣故,白衣書生破天荒的回想起那些被他塵封至角落的記憶碎片。
在很多很多年前,長安書院還未曾擴充套件到覆蓋了半個城北的時候,這片天地之下也有兩個面色稚嫩的少年暢談著古今歲月,時不時的還討論著兒女私情,江湖俠客。
時隔多年,長安仍在,而那個夢想著花前月下、風花雪月的少年卻成了荒原上的一抔黃土。
念及於此,白衣書生還是回覆了朝聖的話語:
“夫子出於荒野,遊經五洲,想找一些能品味一生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