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側峰半腰平緩處建了所淨蓮寺,走的人多了,路就寬了,並不太難走。而主峰地勢險峻,除了少數向天討飯的山民以外無人敢上去。
主山下的密林更是危險重重,霧隱濛濛,早上進去根本走不了,只因待午時霧才能散去,若不看好,極有可能落入沼澤之地,比爬坡更兇險。
朱景明正是選了午時才進了鐘山,此行較隱蔽,除了最信任的幾個隨從以外,沒讓任何人知曉。
“主子,不太對!”
行了一半,清風抽出劍攔住擋在他面前,如臨大敵。
朱景明騎在馬上,表情肅穆,看著四周重重疊疊的樹木,再抬頭看了看天,驅馬往前行了幾步,果然,眼前的樹的位置似乎挪動了位置,雖不明顯,但注意觀察仍可以發現與方才細微不同。
太詭異了!
“樹不可能會動,但是確實位置變了。”岫玉護住他,“好像從一開始,我們就一直在這個範圍繞圈,主子,你們在這個位置別動,不如讓屬下先去探路。”
朱景明搖頭,“不可單獨行動,就算你走出去了,也不一定回得來到這個地方找我們。”
此行他帶了一共十二個人,均是刀光劍影中殺出來的鐵軀,什麼情況沒經歷過,故而沒一個怕的。
此後他們小心翼翼地策馬走著,但不知哪個環節出了錯,仍是在這個圈裡一步也沒有踏出去。
“孤曾有耳聞,三禪大師擅機關巧藝,沒有想到對奇門遁甲頗也有研究。”朱景明翻身下馬,踱了幾步,忽然拔出配劍往一顆大樹砍去,樹仍在,劍卻劈空了。
“果然蹊蹺,沒想到竟是障眼法!”清風驚喜道,“主子,請允許屬下先行!”
“去吧。”
“是!”
“駕!”他一人一馬率先撞了過去,人立刻沒了影,彷彿穿透了過去。
“有路!有路!”
餘下眾人均鬆了口氣,兜了半天總算走出去了,朱景明先走,接著是其餘侍從。岫玉最後一個,他穩妥些,在旁邊樹上做了記號,才跟了上去。
本以為是柳暗花明,不曾想又進入另一個怪坑。
這裡的地勢是谷底,四周皆峰,鳥兒唧唧渣渣的聲音到了谷底便被放大數十倍。
對其他人來說影響甚微,然而對於耳力甚好的清風而言,簡直就是折磨,最後忍不住取出布條撕碎將兩隻耳朵堵住。
“如何?”朱景明問。
打探情況回來的岫玉垂下頭,“屬下無能。”
“不妨事,總會找到出路的。”朱景明神色悠悠的,彷彿並不將此看在眼裡。
受他影響,其餘人緊繃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仔細思索方法。
清風見此也將塞在耳朵的的碎布取了下來,仔細尋不同之處。不過這靜下來一聽還真讓他聽出個不一般的來。
“岫玉,你可聽到女子的哭聲?”清風有種不確定感。
岫玉聞言如臨大敵,忙仔細側耳聆聽,無奈他耳力不如清風什麼也聽不到,“未曾聽到。”
江亭看向清風,“清風,我早前聽聞有一種鳥兒哭起來與人哭聲相似,你確定是女子在哭?會不會是聽錯了?”
清風略遲疑,“確實似鳥兒叫聲,許是我聽錯了。”
他這麼想,朱景明卻不這麼認為,當機立斷,“讓清風帶路,我們尋著聲音過去。”
不得不說,朱景明有魄力,這麼一來,還真讓他們找到了出口。
沿著聲音尋了過去,竟找到了個小湖泊,湖泊後面是兩頂茅草屋,眼下日頭漸落,黑幕將臨,看著很近,卻又看不太真切。
為防止出現意外,朱景明下令原地休整,明日再去。
“主子,屬下確確實實是聽著聲音過來的,不知怎麼的,方才還有女子的哭聲,現下卻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