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表姐才華出眾,所出詩集定然大賣。”
想了想又說,“我記得我家有間鋪子被租去做書鋪,明日我便尋人去問問,姐姐耐心等待些時間。”
“那謝謝妹妹了。”陳南英道:“還有一事……”
“姐姐請講。”
“我在京城不認得什麼人,妹妹可否尋個由頭將京城一些貴女請來聚一聚,我也混個臉熟。”
這就是要向崔玉珠借地借人了。
崔玉珠有些為難,她嘆了口氣,“我才學不行,又不愛精心伺候花,不像她們種花栽樹,養魚養兔,實在找不出什麼聚會的由頭。”
陳南英道:“那先前你……”
“先前我從未正經的辦過一次聚會,以往有了什麼新想法便寫信讓這個來或那個來,若要將她們齊聚……想想還是算了。”
這也是沒辦法,她本來就不愛熱鬧。一個人深居閨閣,若有吃有喝,她能自己跟自己玩個一年半載也不寂寞。
像她以往做玫瑰膏子,桂花皂角,梅花香露等等,哪一樣不是得花個幾日的時間。若什麼都不做,便看看話本子,蕩蕩鞦韆,豈不美哉。
所以崔玉珠才說她自創了許多編結的結法,也是因在家閒著無事擺弄著玩,才玩出的花樣。
若真要說個一技之長,便是手工活出色,不管是裁布縫衣,還是刺繡她也做得很不錯。只是她沒找到像會雙面繡法的繡娘,不然以她嫻靜的性子,學會並不是難事。
陳南英搖頭:“你果真與我以前認識的人都不一樣。”
崔玉珠不僅長得不沾俗世,為人也是同樣如此,也不愛爭不愛搶,遇到難事就是眼淚掉一掉,嘴巴說兩句便放開了。
若說有什麼缺點,就是太愛哭了,陳南英還沒見過這般一言不合就掉眼淚的。
“此事不急一時,下個月便是上巳節,每年我們都會一起去的,再者……”崔玉珠略頓,“薛芳菲的生辰也要到了,到時人會很多。”
“薛芳菲是……”
崔玉珠與她解釋,“便是衛國公家的。”
陳南英點點頭,“我聽說過,是不是當今皇后的侄女?”
“是啊。”
陳南英便說,“我聽說她定的是秦王,想來她的生辰秦王也會親至吧?”
崔玉珠眉頭一顰,“這個不一定,往年也沒見過他來。”
她解釋道:“這幾年她的生辰我每年都有去,就只一次感了風寒去不得,便差人送了生辰禮過去。感覺他好似不愛湊這樣的熱鬧,反正我從未見過他。”
“哦?”陳南英道:“我爹爹曾說,秦王是做大事的人,也許他是不愛在這些俗事上多花費功夫,我聽說他前日被派去雲川府賑災了。”
崔玉珠搖搖頭,“這個我倒沒聽說。”
她對秦王其實興趣不大,但對衛國公家是倒是很想來去一趟。
她問過了,衛國公家確實有個兒子排行第四的,但卻是庶子,想來很可能就是她四哥。
她身為嫡女配他也算是下嫁了,但有什麼辦法,崔玉珠就喜歡他。只想著若是與他坦明瞭,他會不會來她家提親……
應當會吧,他對她也不是毫無感覺,這一點她自然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