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籠紗,月光映照出崔玉珠柔和的臉,微風帶起幾根髮絲拂在臉上,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她替他斟了一杯薄酒,如蔥段般的纖纖玉手執著酒杯,親手送至崔玉瑾的嘴邊。
美人如玉,笑顏如花綻。若換了其他人,指定要沉醉於這樣的溫柔裡。
崔玉瑾往後一躲,發出長長的“咦——”聲,他挑眉:“你這是做甚,有話便說,可是有事想求我?”
知妹莫若兄。
崔玉珠收了笑,眨眨眼道:“不是啊,我沒有,你想多了。”
否認三連,著實可疑。
崔玉瑾接過她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促狹一笑道:“你是我親妹妹,有什麼不好說的?”
崔玉珠猶豫了一下,終於在他的催促下開口問:“哥哥你今日比試如何?”
“還好。”
“有沒有遇見那種很厲害的人物?”
“有啊,怎麼?”
“我想聽。”
崔玉瑾點點頭,他反問:“你覺得哥哥武藝如何?”
崔玉珠認真答道:“很厲害。”
崔玉瑾搖搖頭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今日可算見了不少的高手,像那上官歏,他與江軼過了幾招,一個反手就將他胳膊卸了。”
崔玉珠瞪大了眼,吃驚不已:“上官歏是誰?江軼是誰?他好端端的為何要把人家胳膊卸了?”
“上官歏是皇后娘娘的侄子,羽林衛右使。”
“厲害嗎?”
崔玉瑾呵呵一笑,“就這麼一招,咔嚓一條胳膊就卸下來了,你說厲害不厲害?”
崔玉珠張了張嘴,“那……江軼呢?”
“江軼是先前淮南那帶作亂的匪首,朝廷欽犯。”
“那他怎麼也能去武試?”
“這個我不知,可能是殿下特許的。江軼這人心氣高,對殿下不行禮也就罷了,連殿下與他說話他也不回,自然要吃些苦頭。只不過秦王雅量,不但不怪罪,反而親自將他胳膊接了回去。”
“那怎麼接?”
崔玉瑾兩手虛抬,假裝面前有隻手,模仿當時朱景明的動作,“就這樣,咔嚓咔嚓就接回去了。”
“哇,那很疼吧?”
“應該吧,那臉都白了。”
崔玉瑾儘管在這胡扯,看她一驚一乍心裡也高興。
要知道,他妹妹一個月未曾出過家門,每日不是繡花就是看話本子,現在連表姐也搬去舅母一個院子了,她自己住一個院子,不知該多孤單。
“哥哥,照這麼說,那上官歏豈不是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