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高枝若攀不住,定要重重摔一跤的。
薛芳菲無心之言連崔玉珠也一同罵去了,崔玉珠僵在當地,那種羞恥感再一次兇兇襲來,讓她恨不得找塊洞鑽進去。
薛芳菲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因為心裡極其厭惡攀龍附鳳之人,而崔玉珠在她眼裡,是嫻靜溫柔的那種受氣包,跟攀龍附鳳半點扯不上關係。
儘管朱景明骨子裡乃冷性冷情之人,但他身份貴重又潔身自好,那張臉也長得確實好看。故而總有女子或被其外表所欺騙,或為求富貴,一個接一個的使些手段,就為了接近他。
最後呢,目的達不到不說,只會成為別人的酒時笑談。
薛芳菲沒發現她臉色不對,又嗤笑道:“她若有手段儘管去使,若能得逞,我還得謝謝她呢。”
她說這話時眼睛明亮,絕對真心實意,令崔玉珠自愧不如。
“你可知為何?”
崔玉珠搖搖頭。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有一種人是這樣,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喜歡的東西任它再好,扔了心裡也不會覺得有半點可惜,但是若是她喜歡的東西就會主動去爭取。
還有一種人是雖然不喜歡,但是我的東西也不允許別人碰,佔有心極強的那種。
後面那種人還沒發現,薛芳菲肯定是前一種,她是難得的豁達之人。
若換作是崔玉珠自己……
她是極介意的。
莫說與別人分享,便是他多看其他女子一眼,她都是極介意的。
說到底,她不如芳菲。
那樣身份的人,就需要這樣豁達的女子為伴,而她,本來就是不該出現在他生命中的意外。
合該早早退場才對。
想著想著,崔玉珠在心裡暗暗做了個決定。
薛芳菲看她眼淚欲落不落的,突然有些無措:“玉珠,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崔玉珠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道:“沒什麼,可能是眼睛被風吹了一下,過會兒就好了。”
薛芳菲見她沒事人一般,不禁有些狐疑:“是嗎?”
“嗯。”
崔玉珠便又說了些輕鬆話將這事揭過去了,二人又去跑看他們三人抓魚,倒也將這些煩心事暫時拋到腦後。
這樣的趣事一傳十以後,府中上下連崔二夫人連張氏都來看了熱鬧。
崔二夫人笑著搖頭:“這群孩子真能胡鬧。”
“誰家都這樣,沒成婚就沒個定性,過兩年成婚了自然而然就穩重了。”
“是啊。”
崔玉瑾的婚事,崔二夫人一直有在放心上,只是挑來挑去,挑不出一個合心意的。
家世好的長得不行,長得好的家世又差些,長得好家世也好的,偏偏又是庶女,處事待物皆有欠缺。
再看看吧。
崔二夫人默默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