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辟穀之後，就鮮少吃食物。

百鍊門有一條山脈叫仙餚脈，住在仙餚脈的弟子以食為道，專攻美味佳餚。

雲枝還是嘗過一兩次，味道確實不錯。

但像這樣的食物，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

不是沒吃過，而是很久沒吃過了。

她曾經也吃過這樣的食物。

但她記不清了，也許是在她入仙門之前的日子裡吧。

那段跟隨著她的靈魂消失的記憶。

雲枝拿起碗中的那條魚，咬了一口。

內臟沒拿掉，雲枝一口就咬破了苦膽。

苦澀的滋味在味蕾中蔓延開來。

雲枝卻全然不在乎，她一口一口的將魚吃掉。

刺兒都沒吐一根。

不說她如今鍛體，就算是以她築基中期的實力，也未必會被這小小的魚刺卡住喉嚨。

現在的她吃什麼都無所謂。

就是不知道肚子裡有個洞，吃下去的食物會不會從那個洞裡跑出來。

想到這裡，雲枝忍不住笑出聲來。

碗裡還有幾根野菜，雲枝也毫不客氣的把它們全都吃掉了。

野菜也是苦的，總的來說，就是一頓比較苦的食物。

雲枝放下了碗，莫名有些饜足的想，等她傷口癒合了之後，就幫這少女一把。

算是報答她的這一頓飯菜。

第二日傍晚雲枝在打坐的時候，山洞門口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想必是那少女又來了。

等雲枝見到那少女，她臉上的一個紅腫的巴掌印卻尤為顯眼。

那個巴掌印上還帶著些淤青，想來這個巴掌印的主人是絲毫沒有留情。

少女看到雲枝盤腿坐在蒲團上，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卻扯疼了臉上的傷痕，惹得她捂著臉倒吸一口氣。

在她捂臉的時候，雲枝這才看見少女手上、身上，到處都是泥印。

彷彿在泥土裡打了個滾。

露出來的手上也留有傷痕。

“你怎麼了？”雲枝問。

少女搖搖頭，有些侷促的把碗放在地上，然後從洞口爬了出去。

“她、為什麼會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