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何羨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看這個徐睦到底會是怎麼樣一個人。
原本她以為讓他從後門入,以那些自認清高的書生來看就是自賤身份,可他卻平平接受。不知道是能屈能伸,還是真的一點兒都沒意識到這問題。
“無礙,我本就是來小姐府上的畫師,小姐是僱主我是佣,該從後門入。”
“忽然下起了雨,這南邊就是風雨無常。今兒個我會讓小菊給你那些日用品和幾把傘,有備無患。”
徐睦連忙拱手:“小姐收留徐某已是無盡的恩德,這些勞什子的東西怎敢再勞煩小姐。”
“只是我最近也要重新換置一批,索性把你的也順便買了,省的你跑一趟。”
“這……”
“放心吧,傘的錢從你工錢里扣,其餘的都是你為我的畫師所固有的。”
陳央一來,就看到了這個場面:何羨和另一個陌生的男人在房間裡有說有笑。
“喲?這不是何大小姐嗎,怎麼不去宴席上,反倒在這兒?”陳央踏步走進房,上下打量了一下屋子。
何羨將徐睦拉到身後:“陳大少爺這是哪門子的酸裡酸氣的話,小心讓老太太聽見。”
“這還反倒要問你呢。”
勾引男人,你下賤!
陳央嗤笑,堂堂名媛也不過如此。
何羨沒理他,轉身對徐睦道:“先生該是累了,別理這人,你先休息吧。”
說罷,冷眼看了眼陳央,踏出房門。
陳央有些敵意地看著徐睦,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小姐請來的畫師,徐睦。”
陳央緩了緩:“畫師?”
“嗯。”
“你休息吧。”陳央也離開了房。
徐睦在他離開後依舊保持了一會兒笑容,然後關上了門,帶上了窗,笑容逐漸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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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卿站在房間裡,欣賞著江城的雨。
“若是在柳城,可看不到這麼情意綿綿的雨。”她微微感慨。
笑笑端著茶,打趣道:“姑娘這是對誰動了情吧?”
許卿卿嗔怪:“你看你,天天沒個正經樣子。”
“要不要跟陳娘說一聲,咱們出去透透氣?”笑笑提議。
許卿卿思略了一番,高興地答應:“也好。”
她和笑笑是從北方而來,倒是少見這纏綿細雨。陳娘也知她們的姑娘心思,更因許卿卿現在名氣大,很快就許了這事兒。
二人匆匆收拾了一番便走在了大街上。
這會兒雨勢不大,小商小販們也沒有停止擺攤,淡定地叫賣著。
許卿卿看上了那處橋邊賣的燒餅,拉著笑笑去嚐嚐。
買燒餅的老婦人笑道:“這江城下雨天還能這麼愉快的姑娘不多咯。”
“咱們從北方來的。”笑笑接過燒餅,給了許卿卿一個。
“北方?北方好啊,北方姑娘都爽朗為多。你們終有一天會厭倦了這纏綿不休的雨喲。”
許卿卿笑笑不語,一直堅定著自己的信念。這麼美的雨,她怎麼會厭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