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爺沒說什麼,把桌上的檔案推給周溫時:“這是渺城的生意。”
周溫時疑惑。
渺城的生意一向是周溫時的堂妹周溫簡負責的,沒出過什麼大問題。
故而,他問道:“溫簡那片的生意怎麼了?”
周大爺越想越煩躁,用蒼老的手輕輕搭上充滿溝壑的臉:“那妮子被你二叔拉去相親了。你二叔的意思是把那片的生意交給你代管一些日子,剛巧你回來不久,是時候練練手了。”
周溫時更加疑惑。這個堂妹可是出了名的女強人,要讓她相親,比周溫時出門被人非禮還不可能。
周大爺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只是道:“做生意的目光要放久遠一點。渺城是個還算不錯的資源,你可要好好趁這次機會利用起來。”
“什麼時候出發?”
“就這些日子。你明天就可以著手收拾了,五天後會有一艘去渺城的船,我已經幫你訂了票了。”
周溫時頓時無語,面上卻不顯。他乖乖拿起那份資料,然後帶上門,回自己的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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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羨就起了個早,抱著那匹料子乖乖巧巧地等著徐睦。
徐睦一推進門,就看到無比奇怪的何羨。要說怎麼奇怪,估計要問她手裡的布匹了。
“小姐這是?”
何羨道:“請先生幫個忙。”
因徐睦兼何羨的老師,還是個男性,故而他們上課的地方在何家的學堂裡。
此時,學堂四周婆子丫鬟的眼神全都集中在徐睦身上,他有些尷尬地後退了一步。
“何……何事?”
何羨道:“只是件小事。母親快壽辰了,我打算用布做些小玩意兒送她。不過沒想到什麼好的。先生您畫技超凡,書讀的也多,想必知道或看到過些奇珍異寶。”
徐睦還真仔細一想:“確實有一樣東西,那是我見過最難忘的。只是,那並不是布做的。”
何羨疑惑:“那是什麼?”
他回想,是在什麼時候看到的那副畫呢?
哦,是兒時的一次偶然的機會。他不知道走了多久,迷失在了何方,那裡有個富人手持畫卷欣賞著。
他湊過去一看,畫中畫的是一支蝴蝶步搖。
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就好像誰闖入了他的心臟悄悄捲起波瀾,又悄無聲息地杳然無音。
這也是他愛上作畫的原因。
他的眼底纏綿著溫柔,輕輕地道:“是金。”
“一支用金做的蝴蝶步搖。”
何羨抱著布的手猛得一抖,嚇得瞪大了眼。
不過這些動作她很巧妙地掩飾住了:“蝴蝶步搖?”
徐睦忽然皺眉,隨後滿懷歉意地對何羨道:“那支步搖我不能畫出它的神態,也不敢枉自評論樣貌,恕徐睦難以將其描繪給小姐。”
何羨放下手中的布,深吸了一口氣:“無礙。咱們上課吧。”
徐睦點頭。
小菊連忙收起那個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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