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一雙雙期盼的眼晴,雨卿真不忍心告訴她們實情。
掙扎了很久,才艱澀的把她和寒山打聽到的訊息告訴了母親和姊妹們。
屋內除了偶爾幾聲笙哥兒牙牙學語的聲音,安靜的可聞落針之聲。
何氏昨天已經受了巨大的打擊,再加上過了一晚,想通了許多。
因此聽到這些噩耗並沒有雨卿預想的崩潰。
只是沉默了好久,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既如此,那就不投親靠友了,在這裡買房買田安定下來吧。
雖說何氏家族敗落了,但畢竟還能照顧我們一兩分,總比去他鄉安家落戶的好。”
雨卿沉思著搖頭:“我看不妥。”
眾人都驚訝的看著她。
雨純問:“四郎為何覺得不妥?”
雨卿靜靜的看了眾人一遍,目光落在了何氏身上:“娘,外公一家是在十四年前出了意外而滅了門,緊接著,大舅伯就出事了,你不覺得這兩件事有聯絡嗎?”
何氏愣了一下,隨即肅著臉道:“你淨胡說,一個是意外,一個是犯法,兩件事怎麼可能有聯絡?”
雨卿道:“大舅伯因貪墨案而獲罪,外公只不過是個七品縣令,卻能給娘那麼豐厚的嫁妝,娘還敢說兩件事沒有聯絡嗎?”
眾人在心裡細品一番,全都毛骨悚然。
雨卿接著又說了一句話,讓眾人更加惶恐。
雨卿說:“我懷疑外公一家的死並非意外,而是兇殺,只是兇手為了掩蓋惡行,所以偽裝成意外。”
雨柔驚恐的瞪著一雙大眼睛,結結巴巴道:“若果真如此,我們是不是不能留在夷陵了?”
雨卿嚴肅的點了點頭。
雨柔更加不安了,問:“那……那我們去哪裡安身?”
何氏和雨卿商量道:“我大伯有個女兒嫁給應天的大理寺少卿錢老爺的長子為妻。
我那堂姐肚皮爭氣,給錢家生了兩個兒子,在錢府地位穩固,不如我們去投奔她吧。”
雨卿默了片刻,艱澀道:“你那堂姐她……”
“她怎麼了?”何氏緊張莫名的問。
“她在大舅伯出事不久就暴斃身亡了,有人說她因為害怕而服毒自殺了。
也有人說是錢家怕受大舅伯貪墨案牽連逼著孃的大堂姐服了毒。”
“啊!”何氏聞言心驚肉跳。
大衛律法,罪不及出嫁女。
不論是大堂姐也好,還是錢家也好,不必惶恐若此,竟然非要大堂姐服毒自殺。
這裡面必有隱情。
若這隱情關聯著她大伯的貪墨案和她父家的滅門慘案,那她們母女勢必也有危險。
何氏心慌的問:“那我們怎麼辦?”
雨卿道:“娘莫要焦急,凡事有我,我已在心裡盤算好了,咱們隱姓埋名,遠走他鄉應能避禍。”
何氏嗔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以為改名換姓就能在別的地方安家落戶?
當地官府會反覆盤問我們是哪裡人,從何而來,為何要在此安家,我們該怎麼說?
雖然我們可以說謊,可若是說漏了嘴怎麼辦?官府會把我們當犯人扔進大牢裡的!”
雨卿眨了眨眼:“我有辦法讓官府不盤問我們。”
雨純問:“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