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卿聽得有些糊塗:“金豆為何要尋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下人道:“並非是金豆要尋死,而是你們五房老宅那邊有人把金豆偷偷拖到荒效野外? 準備殺人滅口時? 被路過的緹騎給救了下來。”
語卿瞭然的點了點頭,自己還是沒猜錯,老宅那邊的人就是這麼心狠手辣。
“那金豆和殺她的人緹騎是如何處置的?”
“緹騎把他們全都交給了應天府衙,可能過完年會審理此案? 我們家老夫人讓你做好準備。”
語卿道過謝? 賞了那個下人兩把錢,讓他走了。
何氏等人都拍手稱快,說是江老爺一家在天之靈保佑她們,所以才讓金豆得救,可語卿卻不是這麼想的。
大過年的? 別說高門大戶,哪怕窮家小戶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可江家五房的老宅卻籠罩著一種不祥氣氛。
丫環們一個個屏息靜氣? 走路都躡手躡腳,生怕發出聲音為自己引來大禍。
正房裡一片寂靜? 這樣的寂靜讓人害怕。
江明忠的臉上好似染上了一層寒霜,揹著手在屋裡踱來踱去。
吳氏手裡拿著一串佛珠在不停的撥動? 卻根本無心念佛? 表情凝重的注視著自己最有出息的大兒子。
江明孝垂著手站在吳氏身邊? 也看著江明忠,眼裡全是驚慌。
半晌,才壯著膽問江明忠:“二哥就真沒辦法往牢房裡送個信,讓來福和阿貴說是他們看不慣金豆誣陷主子,所以才想教訓她,並非想殺她嗎?”
江明忠臉色陰沉的可怕:“緹騎插手的案子你認為我一個小小的從五品官員敢做手腳?”
江明孝慘白著臉道:“那……那怎麼辦?要是來福和阿貴把我供出來,我不是得蹲大牢?”
江明忠想了想,問:“是你直接指使他們去,還是派人指使他們去的?”
“我吩咐管家旺財,旺財又吩咐阿貴和來福去的。”
江明忠聞言,把眼一瞪:“既如此,那你有什麼好慌的?
讓旺財把所有的罪都認下來,就把你剛才想要讓那兩個奴才說的話教給旺財那麼說。”
江明孝應了聲“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走出了正房,吩咐人把旺財帶去議事廳。
旺財戰戰兢兢的來了,一見江明孝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剛想開口,江明孝一腳踹了過去,把他踹得在地上滾了幾滾。
“廢物,真是廢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我養你何用!”
旺財被踹得胸口疼,卻不敢叫喚,哭訴道:“三老爺,不是奴才把事情辦砸了,而是……人算不如天算,誰會想到會碰上緹騎,而且緹騎恰好又管了這件小事。”
他到現在都沒想通,緹騎不是專門給皇上辦事的嗎,怎會管這種小事?
江明孝厲聲喝道:“住嘴,你要哭得所有人都聽見嗎?
如今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念你在府上當差多年,你拿著這幾十兩銀子趕緊跑路去。
應天你是不能呆了,走得遠遠的,餘生都不要再回來!”
說罷,抓起案桌上的幾錠銀子扔在旺財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