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卿早料到夏若寒會這麼問,戲精附體:“我我我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棲身之地,我是誤打誤撞拖著你來到這裡的。”說完,驚恐又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夏若寒盯著她看了良久,這才用匕首拍了拍她的臉:“你哪都不許去,留下來侍候本座。”說罷,跌坐在太師椅上。
語卿恨的牙癢,如果上天重新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只自己躲進空間,讓這傢伙被那幾個殺手拿大刀砍成肉塊!
因為廠公大人說不想引起鄰居的注意,所以不能點油燈。
語卿拿著他的火摺子很乖巧的給他點了兩根蠟。
看著他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頰和乾裂的嘴唇,她激動得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在心裡瘋狂的吶喊,終於體力不支了嗎?昏倒吧,昏倒吧,昏倒我就可以走了。
但鐵打的夏若寒顯然不會因為她的小心願就這樣輕易暈過去。
他是本書戲份最多的男二號,他還有很多劇情沒走,很多臺詞沒說。
就算還有一口氣在,他也要堅定的活下去。
他使喚語卿道:“我房間裡有個醫藥箱,你幫我拿來一下。”
語卿表示很無語,真不愧是她寫出來的男二,使喚起人來就是這麼的得心應手。
語卿強忍住心中想要問候他母親的衝動,溫柔的點頭:“好的,廠公大人!”然後爬到了他所說的房間。
廠公大人的房間和她想象中的有所不同。
在她心裡,像他這樣冷酷無情以虐女主為存在前提的男人應該一冷到底,徹底放棄人類的低階趣味。
但房間裡的陳設太過普通,普通的充滿了人味,甚至還有點溫馨。
語卿的心突突直跳,莫名有點心虛。
夏若寒出現在她筆下時就已經是權傾朝野的廠公大人了。
邪肆俊美,孤高冷傲,每天過著刀尖舔血,爾虞我詐,被人痛恨的日子。
很難想象他其實也是個正常人,而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考慮過他的過去和未來。
只是單純不讓女主和男主的戀情一帆風順,強行加入他這個愛而不得,怨極成魔的大反派。
在男主和女主終成眷屬的過程中製造障礙,從而寫出更多的字數賺到更多的稿費。
是不是從某個方面來說,夏若寒之所以過上現在的生活,都是她這個無良作者造成的呢?
語卿正在良心發現之際,夏若寒有些不耐煩的喊道:“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把藥箱拿過來!你這不聽話的小東西,是不是想要本座一掌拍死你?”
語卿頓時不愧疚了,收起她鱷魚的眼淚。
這麼可惡的男人,吃多少苦頭都是應該的。
來到外面的房間,夏若寒已經把上衣全都脫了,語卿再一次看見他全身溝壑縱橫的傷痕,才壓下去的內疚之情又升了起來。
夏若寒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譏諷道:“怎麼?被本座的魅力迷惑的說不出話來了?”
語卿平生最恨別人說她是痴漢,當即惱羞成怒:“你一個閹人有甚魅力可言?”說完,還輕蔑的冷笑了兩聲。
夏若寒頓時黑了臉,不顧重傷,騰的從太師椅上一躍而起,伸手鎖住她的喉嚨,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語卿心裡大叫“不好,碰了這個傢伙的逆鱗了!”
馬上裝出一副慫到天際的窩囊模樣:“我……我說我被廠公大人的美色所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