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諺書跟他堂弟江諺河比起來,除了會耍心眼之外一無是處。
江諺河好歹算得上文武雙全,會一點武功,膽子也沒他那麼小。
江諺書卻是既不會武功膽子又小,才看見魏公公的第一眼就快嚇尿了。
被語卿從身後一踹,身不由己的躥到了魏公公的面前,立刻嚇得動都不會動,驚恐地看著魏公公。
魏公公妖嬈的太監聲音響起:“東廠點名要的人你也敢搶,你是不是活得有點不耐煩了?”
還沒容江諺書開口,他就屈膝給了他一記斷子絕孫腿。
那一瞬間,語卿似乎聽到了蛋碎的聲音。
江諺書頓時發出一聲悽慘而迷離的哀嚎,他另外幾個兄弟全都嚇得臉色煞白,把腿夾得緊緊的。
語卿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
天哪,東廠點名要的人會不會是她?肯定是她!
思及此,頓時汗如雨下,從頭頂到腳後跟都感受到絲絲的涼氣。
魏公公忽然斷喝一聲:“還不滾!”
江家四少均是一愣,全都動如脫兔,跑得飛快,轉眼便沒了人影。
語卿也想趁亂跑掉,卻連三丈都沒跑到就被魏公公身形一閃,把她給抓住了。
魏公公用他那特有的太監嗓子道:“你不能走,廠公要見你!”
語卿嚥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地問:“廠公大人他……他為什麼要見我?”
魏公公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嘴角扯起一抹邪氣的笑:“廠公說,他要親自弄死你!”
語卿沉默不語,陷入一陣沉思。
心說,廠公這個弄字用的很有靈性,只是他怕不是又忘了他是個閹人的事實了?
語卿心懷忐忑,驚慌失措,想要逃跑卻逃不掉,被魏公公扭送到了一座府坻的一間房裡。
這個府坻也是語卿在書裡大筆一揮賜給男二的另一處秘密據點。
別人是狡兔三窟,由於男二不能用兔字形容,他就不止三窟了,他至少有五六窟。
魏公公把語卿送到那個房間就關門離開了。
房間裡所有的窗戶都大開著,吹在身上冷颼颼的,也將房內的幔簾吹得雲捲雲舒。
語卿的面前是一座四美圖的刺繡屏風,屏風上的四大美人明眸善睞。
屏風後面,一個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的剪影被屋外傾城的陽光映在屏風上。
語卿猜測那個男人就是夏若寒。
她不屑的在心裡撇了撇嘴,一個閹人用什麼四美屏風?
就算四大美人此刻齊刷刷的站在他面前,他也拿她們沒辦法啊。
語卿一動不敢動,兩隻眼睛卻滴溜溜亂轉,想著該怎麼逃走。
夏若寒卻發出“呵呵呵呵”一陣低沉的笑聲。
那笑聲中有得意,有嘲諷,甚至有些陰冷。
本來風吹在身上已經夠冷了,他這笑聲更讓人覺得寒徹骨。
語卿緊緊抱住自己,等著夏若寒笑完。
可是笑完了,他也沒說話。
時間就在冷風和詭異的安靜中慢慢流逝。
語卿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要殺要剮給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