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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有事慢慢說

許品功坐正了身子,對葉富說道:“回大帥的話,那人名叫田生蘭。說實在的,此人的人品,小人真的是看不上眼。他家早跟韃子那邊兒有所聯絡,不僅買賣鐵器等等重要的物資去韃子那邊兒,而且,還販賣情報!”

“販賣情報!”

許高卓聽了這話,險些炸了。

他是根本沒有想到,居然有商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於洩漏情報給韃子。更何況,他更不敢相信的是,一群商人而已,竟然能夠有本事獲取什麼重要的情報嗎?

他問道:“那田生蘭到底是何德何能?憑什麼可以販賣情報?他有什麼情報可以販賣嗎?”

許品功還未說話,葉富已經接了話茬兒,“許先生可是忘了朝堂之中,有他多少鄉黨了?山西人是這樣,一個村子、一個鎮子,大夥兒出錢出力蓋學堂,供出來一個、兩個的進士。這個進士一旦供出來了,就和這個地方分不開了。日後,走入仕途,需要花錢的地方,那還多了去了。跑官要不要花錢?挑地方要不要花錢?升遷要不要花錢?總歸,到處都是需要花錢的。需要花錢,就離不開這些鄉黨。俗話又說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這個官兒,一輩子都得被籠罩在鄉黨的陰影之下,整個晉黨,大家都是如此的。離群的代價很大,基本上沒有人願意嘗試,也幾乎沒有人能夠成功。”

葉富說到這裡,許品功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既然要依附於商人生存,那麼,這些人,就絕非是什麼朝廷命官,而是商人的命官。他們時時刻刻為了商人去牟利,而商人則是做了他們的後臺。他們在朝中,可能身居要職,也可能位卑權小。不一樣的職位,可以瞭解到的東西不同,透過一人一言,多人多語,七拼八湊之下,總有有用的東西。

許高卓是理解了這些,但還有一些關竅,卻是葉富不曾向他透露過的。

那就是,他設立商行,透過各地的物價,以及各種生活必需品的買進賣出,來往商隊的頻繁程度,貨棧的大小,商鋪實力的寡眾,透過這些,就能夠推斷出細緻的關於政治經濟生活等等,多方面的情報。

葉富手下現在不缺這樣的人才,每天拿著蒐集過來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潛心鑽研,卻能從字裡行間發現很多了不得的事情。

當然,術業有專攻,葉富不希求許高卓瞭解這些事情,只要他能透過情報知道一些他需要知道的,再謀劃出葉富需要他謀劃的也就是了。

兩人不再言語,許品功又繼續說道:“這一次,大帥想要大批次的買馬,小人已經聯絡好了生意,第一批數目就不少,足夠大帥前期使用。至於後續,自然還會有。價格是稍微貴一些,但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您看~~”

葉富擺手道:“我就不看啦!這些事情一向是你來做主。你做事情,我自然是放心的。”

許品功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跟大帥稟報。就是,韃子可以從那些商人手中販買情報,小人以為,我們也可以。而且,不止是從那邊買回來,甚至,還可以透過某些途徑,從咱們這邊兒賣過去。這樣一來,摻雜假貨的訊息到了韃子那邊兒,勢必利於我們!”

葉富一聽,立馬拍手道:“好!果然是好主意!”

他知道,其實許品功有此一言,是在跟如今水漲船高的王行較勁兒。但下屬較勁兒對葉富有好處,葉富也不需要特意去剋制他們什麼。

因此,他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多和軍情局交流交流吧。相信,他們對你的想法,會特別支援的。我這裡沒有額外的經費批給你,一切經費,你去朝軍情局要就是了。”

許品功一笑,“是,小人明白!”

險山巡撫衙門。

葉富難得參加巡撫衙門的會議,這一次,也是紀逢春特意派人去請的。

明鏡高懸大匾下方,紀逢春高居上位。

葉富獨獨在暖閣側方安置了把椅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茶。

滿屋子穿得青青綠綠的官員,除了葉富和紀逢春兩個人之外,其餘人等幾乎都是品級較低的小官兒,此時肅立堂下,一個個看面容都嚴肅極了。

紀逢春坐定,受了下屬的禮節,便先對葉富道:“總鎮,今日之事,本無需勞煩你過來,但因為涉及一些兵事,所以,也就請你旁聽,幫著拿拿主意,希望沒有攪擾了你的公事。”

紀逢春此言,用於文官對武官來說,已經是極近客氣的了。

葉富不傻,自然不可能連這個面子都不給他。當即起身,對紀逢春拱手道:“中丞身系險山文武諸事,大事小情集於一身,已經是忙得很了。能夠給您分勞,實在是末將的榮幸。中丞請放心,險山軍是朝廷所供,朝廷所養,自然要為朝廷所用,守護一方。不論何事,中丞但有所命,末將無不凜然遵從!”

紀逢春衝他一笑,擺手道:“總鎮果然是奉公職守,原也不是太大的事情,請坐,請坐!咱們慢慢說!”

眼看著葉富坐了下來,紀逢春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道:“帶原告上堂!”

葉富精神一振,這才得知,原來紀逢春今天叫他來,是為了審案子。

此時審案的地點正是巡撫衙門的大堂,按理來說,如非大案,是不會在此審理的。

葉富倒是覺得有些好奇,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案子,需要紀逢春找到他的頭上,還以如此公開的形式進行審理。

要知道,孫承宗已經在巡邊的路上,險山最近也不太平。葉富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這些事情上面,已經沒有餘力去顧及其他了。

正在疑惑間,所謂的‘原告’已經被帶到了面前來。

葉富仔細看去,才發現,居然是一名年紀輕輕的姑娘。

看樣子,應該才二十出頭。

她明顯是哭過,上堂的時候,兩隻眼睛還腫得很明顯。整個人看上去憔悴極了,一副模樣,實在是‘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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