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陽看了眼手錶,“要不先到車上坐會兒吧。”
許菲剛想說不用了,但是葉君陽已經將車門給開啟了。她只好慢慢瘸著往車旁走去,事實上,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是膝蓋上也是破了好大一塊,貼在腿上的褲子也有些被血浸溼了。
她一個人坐在車裡,葉君陽則靠在車門外抽菸,許菲第一次見到葉君陽就知道這個男人絕非凡品,如今打量了一番車內的裝飾,就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想。
她轉過頭偷偷的打量他,他的側臉看起來非常挺拔立體,但是眼神卻是冷冷的,許菲回憶了一下,好像每次見到他,他都是這樣一副冷冷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樣子,左手無名指上一枚簡單的素戒幽幽泛著銀光,該是已婚沒錯的。
“那個…”她清了清嗓子,葉君陽的臉微微轉了一下,卻也只是稍微朝她傾斜了些,但卻並沒有看向她。
許菲不自在的動了動,“那個我的錢還差一點就攢夠了,到時我該怎麼找你呢?”
“你還在那工作?”葉君陽淡淡問了句。
“哦,我打算將你那筆錢還完了就辭職不幹了,學業這段時間也比較重。”她說著將流血位置的褲子扯了扯,防備血凝固了將褲子粘住。
那執拗還有微微皺起眉頭的樣子倒又讓葉君陽想起了夏星,他又看了眼手錶。估計這會她也已經睡了吧。
“不如將褲子捲起來吧,”葉君陽說著伸手從車上的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遞給許菲,“把血擦擦。”
許菲怔愣了幾秒才接過來,“謝謝,”她客氣的說道,“如果你要有比較著急的事就先走吧,我自己在這裡等你朋友就好。”
“嗯?”葉君陽皺眉。
許菲囁嚅了一下,“哦,我看你一直在看手錶,應該是有什麼事的吧。”
“哦,”葉君陽點點頭,“剛才是有,不過現在已經不著急了。”
“哦。”
她點了點頭,見葉君陽一副不預多說的樣子,便也識趣的沒有再說話,她低頭慢慢的將褲腿往上拉起來,那血倒是沒有凝固,而是一直往外慢慢滲著血,她抽著涼氣慢慢的擦拭著傷口邊緣的血漬,眉毛因為強忍著痛而糾在一起。
“用這個先綁起來吧,等到了醫院再讓醫生處理。”
許菲抬起頭,面前一條暗色格紋的方帕被一雙白皙而修長的手遞了過來。
鬼使神差的她並沒有拒絕,而是真的接了過來壓住腿上的傷口,那方帕很軟,挨著翻出血肉的面板上也不覺得粗糙。
這時一注燈光打過來,葉君陽眯著眼睛看了眼,便起身迎了過去,許菲跟著看過去,發現那車上下來的人對他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葉君陽頎長的身姿站在那裡,嘴巴一開一合,好像在跟他吩咐什麼,不一會,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
“許小姐,我的車在那邊,我們BOSS交代了,讓我送你去醫院,所以麻煩你跟著我走吧。”
BOSS?許菲心想,果然不是一般的朋友。
她慢慢的挪著腿,艱難的下了車,然後跟著正東往那邊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來什麼,她轉過頭,“葉先生,剛才的話您還沒有回答我呢?我到時候還錢要怎麼找你?”
葉君陽一隻腳已經跨進了車內,聽到許菲的話他回了下頭,“正東,將你的聯絡方式給她,有什麼事讓她聯絡你就行。”
正東頷首,轉身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許菲,“許小姐,有事找我就行。”
許菲伸手接過,眼裡露出一絲失望,卻很快被她掩藏起來。
那輛藍色的車子很快就匯入車流,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葉君陽回到家時,客廳的小桔燈依舊亮著,他心裡一暖,走過去輕輕將它關掉。陳姨聽見動靜從廚房走了出來,“先生今天回來的這樣晚,要不要給您準備點夜宵?”
葉君陽搖了搖頭,“我不餓,太太休息了嗎?”
“早就睡了,今天林小姐送了很多禮物過來,太太在兒童房待了會兒就洗澡休息了。”陳姨如是說道。
“妙歌?”葉君陽挑了挑眉,“她送什麼禮物過來了?”
陳姨搖了搖頭,“這我倒沒多嘴問,林小姐根本就沒進來,只送到了院子門口,太太是自己出去拿的,大大小小十幾個袋子呢。”
“沒進來?”葉君陽冷哼一聲,“這丫頭什麼時候開始記仇了。”
陳姨跟著笑了笑,“這林小姐要說也堪堪只比先生小了兩天呢,小時候您跟她吵吵鬧鬧,她性子皮實,自是轉眼就忘,現在畢竟也這麼大了,更是有了自己的主見,您再約束她,她自然會有逆反心理的。”
葉君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陳姨,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便徑直上了二樓,臥室門開啟後,他沒開燈,自夏星懷孕,她的睡眠就比較淺,夜裡時不時的就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