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麗娜聽到異樣,猛地推開閣樓上的窗戶,她四下裡仔細的看了看,除了一群麻雀,其他什麼都沒看到。
她暗自罵自己多心,都藏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誰還能找著她?於是又轉回去呈大字型往木床上一趟。
“靠!這破床,等我哪天走了非得把它劈了當柴燒!”她罵罵咧咧地揉著自己被咯得生疼的後背,絲毫沒有了當初貴為千金時的教養。
這一覺雖說睡得不是特別舒服,但好歹也捱到了晚上。
肖麗娜一天中最盼望的就是這個時刻,村外的阿三每天這個點就會給她送吃的進來,餓了一天,她的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
她噔噔噔的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梯子爬下去,阿三的敲門聲準時的響了起來。
“叩!叩!叩!”
肖麗娜走過去邊開門邊說道,“還挺準時,今天準備的什麼?”
木門吱呀一聲開啟,一股冷風搜地鑽了進來,肖麗娜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人呢?她探出身子左右看了看,哪裡有阿三的影子啊,壓根連個活物都沒有。
那是誰敲的門?肖麗娜頓時汗毛直豎,這深山老林的,不會有狐狸精之類的東西找上門吧?
她連忙退了進去,剛要關門,閣樓上的燈卻忽然熄滅了。
“啊!”她驚恐地大叫起來,隨之便按照記憶中的方位往樓梯上摸索著爬去。
還沒爬上兩步,腳腕就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肖麗娜連忙用腳亂蹬,抓著她的東西便發出了一聲“啊啊”的叫聲。
這叫聲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尤其可怖,肖麗娜的魂幾乎都快要被嚇飛了。
“別抓我,求你別抓我…”
她一邊亂叫一邊繼續往上爬,越急就越出錯一個踏空,她便哧溜地滑了下來。
冷汗將她的衣服都浸溼了,肖麗娜也絲毫不敢停留,立刻又踉蹌著站起來,誰知那東西再一次抓住了她,這次卻抓的是她的手。
‘它’的手上溼噠噠的,又粘又膩,渾身臭氣熏天,肖麗娜瞬間又想到了水鬼,據說水鬼爬上來找替死鬼的時候,身上就會散發出這樣的惡臭,且渾身都會佈滿粘膩的青苔。
可是門口的池塘跟這個房子少說也得一兩百米,‘它’是怎麼爬過來的?
肖麗娜又驚又怕,渾身篩糠似的抖著,“求你了,別抓我,我還不想這麼早就死掉…”
她邊哭叫著,邊去掙脫那隻手,突然,手中一股異樣傳來,是熱的,‘它’的手居然是熱的。
肖麗娜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別人不都說鬼的身上是冰的嗎,那自己面前這隻明顯不是鬼。
那是什麼?!
此時“啪嗒”一聲,一束冷光照在她嚇得慘白的面上,肖麗娜條件反射的眯了下眼睛,又緩緩睜開來一看。
這哪是狐狸精,水鬼啊,分明就是過來給她送飯的阿三。
他正“啊、啊、啊”地舉著他手裡的電筒,對著肖麗娜表達什麼。
阿三是個啞巴,當初選擇他給自己送飯就是看在他什麼都不會說的這一點。
“你怎麼搞得,渾身全是髒了吧唧的!”肖麗娜這才鬆了口氣,立馬便又恢復了她不可一世的刁鑽刻薄樣。
“啊、啊、啊”阿三一邊叫著一邊手舞足蹈地做著動作。
肖麗娜看了半晌才大概明白了,“你是說前面有個水坑,你沒看清,所以掉下去了?”
“啊、啊、”阿三興奮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撇下兩隻眉毛,一臉沮喪的拿出手裡面拎著的飯盒。
那飯盒也跟他身上一樣,全都裹上了泥漿,怕是吃不了了。
肖麗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整天在這條路上走,這麼大個泥坑你也能踩掉進去,真是蠢的要命!”
“啊、啊…”阿三垂下腦袋,彷彿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看著你那樣子就煩!”肖麗娜揮了揮手,轉身將他往外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