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語瞳微微笑了笑,“周先生謬讚了。”
周永豐打了個哈哈,“是你謙虛而已,曾經一度,我都將你俸為我心中的女神呢。”他看了眼季語瞳又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只可惜季小姐始終與我沒有緣分,不知現在可有找到心儀的物件呢?”
一談到這個,季語瞳剛剛還笑靨如花的樣子頃刻間就變得有些淡漠了,她低頭在咖啡杯裡無意識的攪動著,“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哦?這世上竟還有這樣不識好歹的人?”周永豐故作驚訝的看著季語瞳。“這許多的人想要入季小姐的法眼都還沒有資格呢,這人也太狂妄了吧。”
“也不是狂妄,”季語瞳雖說對葉君陽上次的態度還是很在意的,但畢竟是她喜歡了這麼久的男人,她可不願意別人在自己面前說他半句壞話。
“不說了,”她抬起頭看著周永豐,“周先生今天是一個人過來用餐的?”
“那倒不是。”周永豐指了指不遠處背對著他們的一個男人,“跟客戶談點兒事情,忽然看到你了就想著過來打聲招呼。”
“哦,那周先生還是抓緊去忙吧,不然為了我得罪了客戶不太好。”
周永豐一愣,這季語瞳明顯是在逐客,只可惜他想問到的東西都還沒打聽出來呢,他眼珠子一轉,“也好,那下次我還有這個榮幸可以約季小姐出來吃飯嗎?”
季語瞳笑著點了點頭,“那是當然,隨時恭候。”
周永豐走後,季語瞳看著對面空蕩的座位不免有些傷感,這人就是這樣,對於唾手可得的東西一概不在乎,反而是那些得不到的東西,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也從來不想放棄。
她拿出包裡的手機翻出葉君陽的電話,雖然上次他把自己氣的不輕,但是她卻依舊每天按時去給葉振東送湯,卻再也沒見過葉君陽,如果不是他壓根就沒去看望過他的父親,那就是他在刻意在躲避自己。
季語瞳不免有些心慌,前幾天葉振東出院的時候曾暗示過她,要將他們的婚約提上日程了,現在都已經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他跟葉君陽談的如何了。
此時的葉家老宅裡,葉君陽難得的同葉振東夫妻坐在一起用餐,這樣寧靜祥和的場景已經太久沒有出現過了。
其實跟夏星結婚之前,葉君陽父子的關係雖說沒有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但也絕對稱不上和睦。
從小,葉君陽就被當做葉氏集團的繼承人在培養,小時候叛逆,在他父親手上吃了不少虧,母親雖說對他沒有那麼嚴格,卻對他的形容儀態方面尤其苛刻。
比如吃飯的時候細嚼慢嚥,走路的時候不疾不徐,這都是葉母每日都要讀上數遍的規矩。
後來參加工作後,葉母就對他的要求沒那麼多了,事實上也是因為葉君陽處處已經達到了葉母的標準,所以她便再也無可挑剔。
而葉父卻變得更加不苟言笑,每次飯後總是會讓他到書房彙報當日的工作,這一日兩日的還好,日子長了,葉君陽就變得不愛回家了,後來為了夏星更是不惜與葉振東反目。
從那以後,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相處的日子基本上就更加少了。
今天是葉振東出院後的第三天,葉母昨晚就跟葉君陽打了招呼,說是要他回家吃頓飯,也是替他父親去去醫院的晦氣。
葉君陽知道這是父親為自己擺的鴻門宴,但是他卻不得不來。
用餐時不討論工作這是葉君陽在這個家中唯一覺得舒服的規矩,桌子上全都擺放著他從小就愛吃的菜,他埋著頭,專心致志的對付著碗裡的食物。
葉母幾次看他,葉君陽都假裝沒有看到,除了一旁呼哧呼哧吐著氣的雲團,飯桌上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這雲團說來也奇怪,明明葉君陽就只是見過它一次,這次過來,它卻一直很親暱的在它腿間蹭來蹭去,就像現在,哪怕是在他父親的書房裡,它卻依舊靜靜地趴在他的身旁,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他養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