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默默的品著杯子裡的紅酒,耳朵卻豎的高高的,生怕錯過妙歌的哪句話。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高中生早戀,基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那時候,突然有一天,唐姿嫻就有意無意的成日跟葉君陽走在一起了,我們大家就都以為他們兩個在戀愛。有事沒事還愛拿他們兩個打趣。”
妙歌說到這裡,似乎有些回憶不下去了,她雙手撐著額頭,表情有些憤恨。這讓夏星更加好奇究竟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幾個人將唐姿嫻排除在外。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以後,她突然就跟我們疏遠了。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其實有段時間我是有些暗戀高奕凡的,只是那時候高奕凡在別的學校揹著我們談了一個女朋友,我沉浸在悲傷中,所以完全沒有留意到唐姿嫻的改變。”
“你暗戀過高奕凡?”夏星完全沒把這兩人聯絡到一處去。
妙歌嘿嘿一笑,又恢復到她沒心沒肺的樣子,“對啊,現在想起來,我的初戀竟然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是不是有點可憐?”
夏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多少校園戀愛談的轟轟烈烈最後還不是一樣要各奔東西?你這樣沒有說出來的,反而不會傷了彼此的情誼,以後回憶起來除了遺憾,更多的享受當初心動的感覺吧。”
“那夏星,你的初戀呢?是愛而不得,還是轟轟烈烈後各奔東西?”妙歌忽閃著那雙迷濛的眼睛問道。
“我?”夏星一愣,腦海裡浮現的卻是那晚夢見的銀杏樹下的白衣少年。“我大概比較慘了,既沒有暗戀,也沒有熱戀。”
“怎麼可能?”妙歌擺了擺手,一臉的不相信,“你這身材長相,隨便放在哪所學校不是名正言順的校花級美女。那學校的優質男同學可不得盡著你挑啊,說你沒有談過戀愛,我可不相信。”
夏星戳了戳妙歌的額頭,“就你能說。對了,怎麼就說到我了?你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
妙歌摸了摸被戳疼的額頭,“我剛說到哪兒了?”
“說到唐姿嫻忽然就跟你們疏遠了。”夏星無奈的提醒道。
“對,她忽然間就跟我們疏遠了,就連葉君陽都不再搭理了。有時候放學了我們去找她,她卻總是在我們去之前就離開了。好像刻意躲著我們似的。”
“你的意思是,葉君陽被唐姿嫻給甩了?”這倒是夏星沒能想到的。
“大概是這樣沒錯!”妙歌攤了攤手,“再後來,她不知怎麼的就跟校外的小混混攪在一起去了,我們有好幾次看到她,都是她打扮的時髦另類的跟那些人走在一起。有一次葉君陽氣不過前去勸她,卻被她給罵了回來,我以為是她跟葉君陽吵架了,故意做給他看的,於是揹著他們偷偷找了唐姿嫻。”
“然後呢?”
“然後?”妙歌嗤笑一聲,“然後她當著那麼多小混混的面把我罵的狗血噴頭的。”
“罵你?”夏星不解。
“對,罵我一天到晚的只知道吃,罵我被人家欺負了都不敢欺負回去,還罵我有喜歡的人都不知道去爭取。”妙歌忿忿的說道。
“她知道你暗戀高奕凡?”
妙歌抬頭望了眼頭頂上的水晶吊燈,卻晃得她眼睛都睜不開,“知道啊,我那時候什麼事不跟她講啊。總之,到最後,她把我從那間破舊的檯球廳給趕了出來,還讓我從今以後,離她有多遠走多遠。”
一滴滾燙的液體從她眼角緩緩的流下來。
妙歌裝作不經意的偷偷拭去,轉眼看著夏星笑出聲來,“你看,我現在不是做的挺好的?”
夏星看著眼前的妙歌,又想起她們每次見面時劍拔弩張的樣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寬慰,她想了半天,才說道,“她會不會有什麼苦衷?”
“她能有什麼苦衷?”妙歌唰的站了起來,一個不穩,又重新跌回沙發。
“她就是一個壞女人,只怪我們當時都被她的表象所迷惑了。”妙歌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知道,當時為了她,葉君陽跟高奕凡打了多大一架,他們從小那麼多年的友誼,就為了她,留下那麼大道裂痕,而當事人卻毫不在意,只管在外面墮落。”
“怎麼我一點也沒看出來?”夏星驚道。
“你當然看不出來了,你跟高奕凡才見過幾面嘛。這些人都人精似的,就算心裡邊有什麼也不會表現給外人看到。”
夏星緩緩點了點頭,也是,自己的確沒有見過他幾次,而且每次葉君陽跟他們聚會,自己總是推脫不去。自然也看不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那她最後出國又是為了什麼呢?”
妙歌搖了搖頭,“這就不清楚了,後來的事我們都還是從別人嘴裡聽到的,有人說她父母發現她在外面瞎混,從而將她送出國留學去了,也有人說是因為她私生活不檢點,懷孕了,然後被父母拉到國外打胎去了。”
“什麼?這,這也太離譜了吧。你們也相信?”夏星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