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帥臉上十分頹廢，但目光中帶了一絲真誠。

楚漩看他確實不像是找事的樣子，“說吧。”

馮帥努力控制淚水，哽咽著說道，“我爹是個傻的，有你給他證明，他卻推翻你的證明，自尋死路。可我不信他會殺人。更不信他會偷馮春花的錢。”

楚漩故意提醒道，“馮春花可是你親姑，別直呼其名。”

“她跟我家斷絕關係了，我憑什麼還喊她姑？這些年都是我爹偷偷給馮春花塞錢，怎麼可能會偷馮春花的錢？我懷疑我爹被人威脅才承認自己傷了秦雪紅。”

“你有證據嗎？”

這話把馮帥問住。

馮帥耷拉著腦袋，“沒有。所以我來問你，你還有沒有證據能證明我爹真沒殺秦雪紅。”

楚漩嘆一口氣，“我沒有證據，但若你爹真的是無辜的，秦雪紅可以證明。”

馮帥無奈地抱頭蹲下，“秦雪紅是能證明，可她昏迷不醒，怎麼證明？”

“還沒醒嗎？你去看過她？”

這陣子楚漩太忙，還沒顧上給臨縣秦家打電話。

馮帥使勁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沒錯。我已經想好了，去臨縣租間房子，等秦雪紅醒過來。我要給我爸伸冤。”

楚漩真沒看出來，馮帥竟然是個孝子？

賭徒會是孝子？

楚漩很難相信。

不管馮帥為何堅持跟馮提伸冤，楚漩不想管。

“你愛去不去，關我什麼事？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話說完了嗎？讓開吧！我要回家呢。”

馮帥再次伸出胳膊，攔住楚漩，“我想在臨縣做生意，賣你家的烤魚片。能不能批發給我一百斤？”

楚漩曾想過有小商販過來找她批發，但沒想到第一個小商販竟然是跟她有仇的馮帥。

不過，馮帥現在跟馮春花不對付，楚漩可以借力打力。

“當然能。但必須貨款兩清。批發價1塊6一斤。你賣兩塊2一斤，絕對能賣出去。”

馮帥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有一塊的，兩塊的，五塊的，也有十塊的。

“可我只有這麼多。”

遞給楚漩。

楚漩沒有接，“直接說你有多少錢！”

“一百零七塊。”

“那就先批發60斤，數出96塊錢給我，跟我去家裡取貨。”

“可我想批發100斤……”

“沒聽懂我說的話嗎？概不賒賬！”

馮帥看得出來，楚漩並不太想批發烤魚片給他，但他看中了這個商機。

“好吧！先拿60斤。”

麻溜地數出96塊，遞給楚漩。

這次，楚漩接過，重新數了一遍，確認無誤。

“你打算徒手運走60斤烤魚片？對你來說，重倒是不重，關鍵是佔空。建議你先去劉招娣家買兩個帶提手的大筐，再想辦法弄根扁擔，挑著走。至於包烤魚片的乾淨白布，我會送你兩塊。再一個，你得跟我籤一份協議，烤魚片出了我家的門，質量出了什麼問題，你自己承擔責任。”

萬一馮帥買了她家烤魚片，儲存不當或者使壞，賣給顧客，只會給她家烤魚片抹黑。

馮帥小聲嘀咕，“還得籤協議？這不是霸王條款嗎？萬一就是你家的貨出來問題呢？”

楚漩懟道，“我家烤魚片有食品檢測站出具的化驗合格報告，若真出了質量問題，肯定是你儲存不當。”

“就這烤魚片還值當的出化驗報告？”不過，馮帥很快想明白，用佩服的目光看向楚漩，繼續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先去劉招娣家買提筐和扁擔，過會到你家，還得麻煩你告訴我如何儲存烤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