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拉我/幹嘛?”
“窗外有人,我擔心我們太過親密,你的身份會讓人起疑。”
“呵,沒有你和聖王親密!”
“呀,還吃醋了呢。”蘇月仙笑了笑,將自己的鼻尖湊上去,輕輕地掃了掃李清弦的鼻尖。
“你做什麼!別、別又想耍賴。”李清弦想躲開,卻被蘇月仙伸出的手臂一把摁住後腰,使他無法動彈。
“當我還不知道自己就是蘇樂兒的時候,你為了保護我讓我搬進你房裡。我便對你房中的雲澤香很著迷,這種清冽又高階的香味讓我覺得很熟悉。現在細細聞起來,原來就是我送你的那瓶法國男士香氛的氣味。哎呀呀,看來我們家總裁大人不論走到哪裡心裡面都想著人家的嘛!”蘇月仙小聲地說著,被窩裡的氣氛很微妙,李清弦看著面前的蘇月仙,此刻她正閉著雙眼,一臉陶醉地回憶著過去。
“你……”李清弦緩緩湊近她的耳畔,勾唇一笑道:“別想轉移話題。”
***
洛霞殿內,用以女帝每日聽戲的戲臺上鋪陳著奢華的鍛絨地毯。上頭用金絲串珠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在明黃色的燭光下泛著醉人的光彩。
只著一層紅色薄紗雲裳的美男子們正舞著一支柔媚的舞蹈。
女帝慵懶地斜臥在羊絨軟榻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用身段美貌極力取悅她的男人們,心中波瀾不驚,甚至帶著一絲噁心。
“陛下,您要的人帶到了。”宮女如花邁著小碎步穿過戲臺那片紅霞紗幔來到女帝跟前,福了福身。
緊跟她身後一併進來的還有兩名蒙面黑衣人,和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
那女子云鬢花顏,衣著放浪,見到女帝后非但不跪甚至冷眼相對。
“你就是花月樓的新頭牌陶夭夭?”女帝單手支起下巴,笑盈盈地看著她。
“不知眼前這位貴人姓甚名誰,看貴人也是大戶人家,怎麼就似潑皮無賴般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將我綁來這裡。”陶夭夭方才是被罩著布袋帶進宮的,她又是三個月前剛被玉留香從外地帶回武國,因此她並不知道面前的女子就是武國女帝。只當成是一般有錢人家的小姐罷了。
“性子挺潑辣,到底是恃寵而驕呢。聽說,你們花月樓的老闆近日來十分的疼愛你?”女帝搖著手中薄如蟬翼的金絲小扇,說道。
“那是自然!老闆將我從漁村帶到華城,給了我錦衣玉食的生活還有萬千寵愛。我雖是花月樓頭牌,可老闆疼我的緊,只讓我賣賣藝。花月樓其他的那些賤婢們只配替本姑娘提鞋……”陶夭夭越說越趾高氣揚,她媚眼上飄不屑地看了眼女帝,說道:“想必這位夫人年久失寵,請夭夭過來是想討教如何討得當家人歡心的吧?”
女帝唇邊笑意瞬間斂住,她將手中的扇子“啪”地一聲扔下,“賣藝不賣/身?你倒是自詡金貴。不過既然你說寡人想向你討教一二,那寡人今日就向姑娘討教討教這取悅當家人的本事……”
“寡、寡人?”陶夭夭的臉色驟變,她驚恐地望著面前的女帝,“您……難道是武國的女帝?”
“如花,讓戲臺子上的伶兒們別舞了。一起來陪這位陶姑娘演一演這討人歡心的本事。”女帝話音剛落,陶夭夭已然癱倒在地,哭哭啼啼地爬過來求饒。
“陛下饒了奴家吧!奴家有眼無珠,冒犯了陛下!求陛下開恩!”
女帝目光冷冷地從她那張嬌/嫩年輕的臉上滑過去,她對兩名黑衣人說道:“你們兩個也一起上。”
兩名黑衣人是糙漢子,一聽此話,兩眼頓時放光,迫不及待地撲上去將陶夭夭拖向戲臺。
陶夭夭尖叫著,兩隻手死死扯住戲臺房樑上落下的紗幔,兩條細白長腿拼命地亂蹬。但很快,她便動彈不得,只能在男人身/下抽搐低泣,似一朵滾滿爛泥的花朵逐漸枯萎……
女帝微微頷首,臉上神情滿足。對身旁的如花說道:“金烏殿那邊派人盯著沒有?”
“回陛下,盯著了。”
“花月樓那邊呢?有訊息了嗎?”
“那晚不知在花月樓的思凡閣發生了什麼事,伺候過的小廝美姬全都被換走了,幾乎與那晚有關的人都被人堵了嘴。奴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當時也在場的男賓,他說那日有個白衣女子砸場子,滿嘴嚷著要見花月樓的老闆。”如花說著,眼珠陰賊地轉了轉,“那位男賓說並未見到衣著華美的貴族公子陪同女子一併前來,只看見女子一人在二樓大吵大鬧。”
“這麼說……”女帝無動於衷地看著戲臺上被男人們當成玩/物不斷猛烈撞擊著的陶夭夭,冷聲道:“那個女人是去找玉留香的?”
“是,據說二人還見了面。那女人出言不遜稱其是……是老/鴇。奇就奇在玉公子居然沒有動怒。”如花眯起眼睛,說道:“最重要的是,方才派去金烏殿的人回來稟報說他聽到那個女人竟勸殿下放棄對不暮山的討伐。釋放所有不暮山的奴隸。”
“什麼?竟有此事!”女帝眼睛不禁睜大,手中的扇子在她手中折成兩段,“看來這個來路不明的妖女果然有問題!如今就連千緣也被她迷惑了,為了那妖女頭一次頂撞寡人!令寡人明裡除她不能!”
“明裡不成,那便暗殺之。”如花陰惻惻地笑起來。
這話說到了女帝心坎裡,令她不禁舒了口氣,看著戲臺上那已然沒了生息卻仍被男人們馳/騁著的嬌/軀,女帝唇邊揚起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