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已到,押送奴隸的隊伍準時出發,浩浩蕩蕩的走在林子裡,一路上安靜的詭異。
李清弦和蘇月仙二人則坐在竹籃中,頭頂上還蓋著一塊羊皮布。月光透不進來,黑暗中只能聽到司獄官手中短鞭不斷抽打異獸的聲音,讓被捉來的不暮山族人御獸,強迫成年異獸押送它們的幼崽進城交易買賣。
武國的人何其殘忍。
蘇月仙的拳頭在背後緊握,就這樣一路忍受著稀薄的冷空氣和滿腔憋屈的怒意。他們終於順利回到了宮裡。
再次見到光明的時候,他們已經身處陰冷的地牢。面前是一扇扇鐵門,新的一批奴隸被分成三六九等依次關押進不同的牢房。
李清弦和蘇月仙被推搡著排在隊伍後面,等待聖王的接應。
就在這時,一個慘叫聲從陰暗的走廊深處傳來。
緊接著是一串凌亂的腳步聲,啪嗒啪嗒地飛快踩著地面朝這邊移動過來。
一個身穿獸皮短襖窄裙的少女一頭撞開試圖攔著她的侍衛,慌不擇路地在地牢中亂竄,
蘇月仙認出了她,是丹羚!曾經在不暮山服侍過她的那個御熊族少女丹羚。
此刻,她的眼中滿是恐懼,像只被逼到懸崖的小獸,她猛然回頭,朝著緊追她不放的侍衛撲上去,張嘴咬掉了他的一隻耳朵。
侍衛慘叫著,一拳打在她肚子上。丹羚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又是你這個小畜/生!今天你咬掉老子一隻耳朵,老子要砍了你的腦袋!”受傷的侍衛瘋了一般拔出腰上佩刀,朝著丹羚的脖子毫不留情地砍下去。
蘇月仙胸口積壓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她一下掙斷身上的繩索,奪過一名侍衛手中的大刀朝著前方甩過去。
刀柄重重地砸在缺了耳朵侍衛的額頭,頃刻血流如注。
“又是哪個畜/生敢偷襲老子?”侍衛捂著半邊臉大叫著。
“你姑奶奶我!我勸你別整日張口閉口喊別人畜/生,你自己是個什麼玩意你不知道?”蘇月仙在不暮山俘虜驚異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那群侍衛,紅唇彎起嘲弄一笑道:“不暮山的小動物們都比你可愛多了,你這肥頭少耳的膿包樣,還不如畜/生呢。”
“神、神女……”丹羚灰暗的眸子如同見到黎明的曙光,瞬間被點亮。
“哎,忘了蘇樂兒是白羊座的了。這暴脾氣……算了,捨命陪老婆吧。”李清弦無奈地搖了搖頭,剛想學著蘇月仙的樣子掙斷身上的繩索。
啊咧?怎麼掙不開?
這時候,蘇月仙如同關公一般扛著一把大刀擋在了眾奴隸面前,手中刀鋒一轉,砍掉了最近一個侍衛的腦袋,其餘侍衛嚇得一抖。
蘇月仙眯眼危險地說道:“從今天起,這兒歸我管。誰敢不從,我殺誰!”
“從!我們從!”侍衛們跪倒一片,連連求饒。
“誰若從我,我也殺誰。”蘇月仙說著,手起刀落,面前那一排侍衛脖子每個都出現一道血痕。
他們睜大著雙目,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的這麼突然乾脆。
啊~好狠一女的。
丹羚也被眼前的蘇月仙震撼到了。不暮山的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
他們印象中的神女可不似眼前這般強悍決斷,她幾乎都不會武功,剛來不暮山那幾天,見到兇猛一些的異獸都會嚇得不敢走路。
“神女?”丹羚試探性地喚了一聲蘇月仙。
“丹羚,你沒事吧?你怎麼也被抓來武國了?”蘇月仙趕緊丟掉手中的大刀,跑過去扶她。
丹羚紅著眼圈,哭鼻子道:“果然是神女!丹羚終於找到你了……”
“找我?”